叹了一口气,他抱着孟娉婷大步流星地进了西厢,迅速放在了床榻上。

    他欲转身离去,想了想,又转身坐在榻沿上,看了孟娉婷一会儿。

    她的脸好像比才来的时候小了许多,凑近一看,果然在消肿。

    回想起孟娉婷方才泰然自若的表现,哪里像一个毁容女子该有的反应,看来她毁容的背后别有用心。

    沈烬温抬手欲揉孟娉婷的脸,却在半空中悬了半晌,最终改为去掖她的被角。

    孟娉婷,不管你今日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此生此世,我们还是少见为妙。

    翌日,辰鼓过了五巡后,孟娉婷才幽幽转醒。

    一睁眼,天光大亮,入目即是头顶上方的悬着的鎏金银香熏球,她眨了眨眼,转眸瞧见四下轻纱卧帐低垂,内围百子逐戏的低矮画屏,这里是卧榻之上?

    意识到这个问题后,孟娉婷猛地坐了起来,先是低头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衣着,见还是昨日那套长袖襦裙,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她探头向外间的明堂看去,却见门扉紧闭。

    也不知道沈烬温是否还在外面?

    还有,昨夜,可是他抱自己进来的?

    正猜着,门呼啦一下,被人拉开了,一个梳着双螺的青衣侍女出现在门口,手里端着一铜盆水。

    见她醒来,也不说话,径直走到她面前,挪了高几过来放下铜盆,拉着她的手二话不说就要放进铜盆里洗。

    孟娉婷很不习惯这样被人伺候,便缩回了手,趁隙扫了一眼外间,见罗汉榻上空无一人,便问那侍女:“请问……你们公爷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