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袖原本以为康熙顶多不过再住个几日便要回去。却不想数日已过。除了每日从宫里往來送奏折的小太监。康熙竟住的身心愉悦。
李德全不愧是个体贴的奴才。一颗老心全系在康熙的衣食住行上。听闻康熙说來此修养。隔日便打发一众工部造办处的匠师上山。准备将废殿大肆修葺一番。
康熙只留下几个将房顶被风吹开的几片瓦捡了捡。其余的全照原样打发了回去。理由寻的也颇冠冕堂皇:“怀儿能住的。朕便也能住的。”
李德全心疼的紧。又不敢劝。只得拿饱含恳切的眼神巴望着怀袖。怀袖体恤他两鬓华发一片丹心。只得向康熙身前劝慰。
康熙闲闲地折一朵素蕊桃花。轻轻插入怀袖鬓边发髻。淡淡道:“你若当真心疼朕。每日晚间便早早地为朕温被暖床才是要紧。”
一句话将怀袖的俏脸染成桃夭灼韵。再不肯同他提这个话茬。
不过康熙住是住下了。难得的却是除了几个贴身伺候的小公公外。并未再多带旁人。废殿中尚存昔日的宁静。怀袖与映雪等人亦仍照往常过活。只是怀袖做正经事的时候少了许多。大半的光阴都被康熙缠磨了去。
就比如此刻。怀袖刚转身。裪儿喜滋滋捧着两枚特大个儿的蛋呈在她眼前:“娘你看这个。”
怀袖惊讶地拿起一枚蛋放在手上。沉甸甸的颇有些分量:“哪里弄來的。什么鸟儿居然能下出这么大的蛋。”
裪儿笑道:“是后山那只白头鹰的蛋。爹将那恶禽赶走给我取來的。”
怀袖听罢俏脸一沉。抬眼看向刚进门正用掸尘的康熙。
康熙眸中含笑:“裪儿喜欢。朕就给他取了來。”
“那禽凶猛异常。半年前刚抓伤了山里老猎户的眼。裪儿不懂事。你也陪着他疯。”怀袖嗔怒时。将一大一小两人各翻了一记白眼。
裪儿捧着鹰蛋。吐了吐舌掉头跑了。留下怀袖的满腹不悦给他爹善后。
裪儿聪明的紧。几天处下來。便发现他爹哄他娘的本事比他高明许多。话不用多讲。只需抱一抱亲一亲。他娘眼中的怒火转瞬必定化作绕指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