涣秋笑道:“那身吉服主子还沒见过。哪儿來的印象呢。这是万岁爷前日路过。瞧见乾清宫园子里的梅花开的好看。说这份清雅若是穿在主子身上。必定更有韵致。内务府听见这个话。赶着令裁缝绣工连夜赶制这身吉服。不过三日便送來咱们宫里。”
怀袖听闻。不觉蹙眉:“不过是一件吉服。虽不算什么。不过落下这样的毛病却不好。你去跟李安达传我的话。日后除非万岁爷下了口谕。否则不要让内务府这样捕风捉影。带起來宫内这样跟风奉承。万岁和本宫往后还如何开口。”
涣秋点头。带着伺候理容的几个宫女出去了。青梅将鹤鼎铜炉中添换成玉兰香片。正欲问怀袖是否传早膳。却听外殿传來银铃儿的训斥声。
“主子和小主子在这儿跪着。你们几个也不晓得通秉。叫你们站在这儿全当摆设么。”
怀袖接过月荷递过來的茶碗。挑眉问:“银铃儿这是怎么了。你去瞧瞧谁惹她发这么大的脾气。”
月荷转身去了。只顷刻便急匆匆跑回來回道:“不知为何。袁贵嫔带着十六阿哥跪在前殿正门前。跪了已有半个时辰。怎么劝都不起來。银铃儿正训斥那班宫人未将此事通秉主子。”
怀袖闻言。将茶盏递给月荷。起身便向前殿疾行而去。
转过回廊。见正殿前阶上阶下已跪了一地宫人。殿门前跪着两个衣着鲜丽的一大一小两个。正是方才月荷口中的袁贵嫔兆佳氏和她亲生的十六皇子胤祁。
银铃儿站在殿门前正好言相劝兆佳氏母子。抬眼见怀袖來了。赶紧上前给怀袖请安。
怀袖行至正殿前。扫了眼跪了满地的人。沉声道:“方才银铃儿说的话本宫在后头都听见了。但凡今日在此处当差的。除银铃儿外。其余人等全送去慎刑司。每人领十五板子。”
众宫人抖着身子诺诺应声。跪在最前端的袁贵嫔闻听。先开口央道:“娘娘切莫错罚了宫人们。是臣妾央他们莫去叨扰娘娘。臣妾今日特带祁儿來是为给娘娘赔礼的。不敢先惊动了娘娘的尊驾。”
怀袖道:“你说的是你的理儿。可本宫这儿也自有本宫的规矩。他们身为坤宁宫的人。连规矩都不懂。自然要罚。”
袁贵嫔听怀袖这话。便不敢再开口。只将身子跪的更低了些。
怀袖垂眸打量。见跪在袁贵嫔身侧的小男孩儿。正是昨日给她请安时。说裪儿是康熙捡回來的那个孩子。心中便明白了这母子來此的缘故。
俯下身。伸手揉了揉小男孩的头顶。怀袖笑问:“跪的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