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铃儿的话落刚落。门外已有警夜的侍卫首领应声答话。
怀袖身子始终倚在床头的大迎枕上。听见声音。对银铃儿道:“你去叫他们散了吧。人早就走了。”
银铃儿知道怀袖的意思。转过屏风站在廊檐下说了几句话。外头便听见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再回至房中时。银铃儿见怀袖眼底已显出倦意。便轻声道:“时候不早了。主子先安顿吧。那东西奴婢私底下再差人仔细查找。”
怀袖沒开口。缓缓撑起身子。银铃儿赶紧将大迎枕撤去。将装着白梅花的掐金线团花绣蝶枕整理好。待怀袖躺下。又仔仔细细地给怀袖掩好被子。方才放下蔷金边雀锦丝绒暖帐。
怀袖轻轻合上眼。听见外头窸窣的脚步声去了又來。十分轻盈。便道:“你回去歇吧。叫青梅和月荷进來伺候。你日间本就事多。这么熬着身子恐吃不消。”
搁着暖帐。外厢似有被褥铺开的声音。紧跟着银铃儿低低的声音传进來:“昔日奴婢大意过一回。给那歹人以可乘之机。”
怀袖听银铃儿这话。便知她因着熙岚身上已是落下了心结。便不再勉强。随她在外厢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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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我送去的那枚菩提子被胤禛捡去了。”胤礽双眉紧蹙。搁着幽幽烛台。凝着书桌对面的黑衣人。
栗非安静地站着。微垂着眼帘。面儿上是他一贯的森凉表情。看不出心底的一丝情绪。听见胤礽问话。只淡淡地回了句:“如今她们也不能确定。只是揣度。那东西尚未寻见。”
胤礽搓着两手。在地上來回踱步。口中不禁絮叨:“若换做旁人。我或许还可吓唬吓唬将那东西要回來。可偏落在他的手里。胤禛是出了名儿的冷肠倔驴子。油盐不进的主儿。
更何况他又跟胤裪那个小杂种十分交好。倘若那天的事捅到皇阿玛跟前。那一位如今又是皇阿玛的心尖子……哎。”
胤礽说至最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抬头看栗非。却见他仍是那副冰冷冷的事不关己模样。心里一烦。便挥手令他出去了。
栗非从胤礽的书房中出來。被廊下的冷风一吹。忍不住深深吐纳一息凉薄空气。他十分厌恶胤礽平日用的那种甜腻腻的香饼子。如此凌冽干净的空气。正好涤去鼻息间的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