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在正殿内棋桌旁的黄花梨太师椅上落了座,命人另设座椅并垫了厚实的软垫安放在自己身侧,令怀袖坐了,自有宫人奉上茶来,苏麻喇姑便悄然站在怀袖的身旁。
怀袖抬眸看她,却见苏麻喇姑的目光先在康熙身上一扫,继而对她轻轻摇了摇头,怀袖微微颔首,又将目光收回来,落在眼前的两位皇子身上。
胤礽,胤禛站在当地,皆恭恭敬敬垂目而立,待康熙呷了口茶,抬起眼帘看向二人:“说吧,何事值得你兄弟二人拳脚相加,朕倒想听听!”
胤礽先拱手道:“回皇阿玛的话,是胤禛先动的手!”
胤禛却冷凝着他问:“你为何不说与皇阿玛,我是因何动的手?”
怀袖蹙眉轻斥:“胤禛,对太子称谓怎不用敬语?”
胤禛立刻拱手垂目:“皇额娘训的是,孩儿知错了。”
康熙道:“胤禛,胤礽既说是你先动的手,那你就说说理由!”
胤禛紧咬着唇,目光望了一眼上座的怀袖,而站在他对面的胤礽,却是脸色有些微变,只拿眼偷偷瞄着胤禛,心下揣摩一时如何应对。
胤禛默了片刻,突然道:“柴也贵,米也贵,胤裪是个小残废,读诗书,擅墨画,一个残废能干啥!”
怀袖听见这话,胸中只觉如万蚁蚀心,身子轻轻晃了晃。站在她身侧的苏麻喇姑,眼见怀袖脸色已惨白如纸,抬手按在她的肩膀。
怀袖勉力将心内的情绪强压下去,再侧眸看向身边的康熙,见他额角已是青筋暴起,眸光微睐,其中如簇着两抹寒森森的星芒。
“啪!”康熙突然的一掌,击碎了太师椅的半边扶手,连带手上的碧色翡翠扳指磕了个粉碎。
宫里宫外,除怀袖一人,其余众宫人连带两位皇子,和苏麻喇姑,皆吓得呼啦啦跪了一地。
怀袖伸手抓住康熙紧如铁石的拳,惊惧地正欲开口,只听康熙沉声问:“这话是谁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