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庄听他这么说也来了兴致,将茶碗放在炕桌上,目光望着常宁。
常宁继续说道:"我这不刚打乾清宫来么,恰巧遇上新进的兰贵人的宫女跟裕妃的宫女发生争执,却教唆的两宫的主子也争闹起来,皇兄素来不喜宫女太监挑唆是非,将两宫挑唆事端的宫女送去了慎刑司。"
孝庄品着茶缓声说:"裕妃性子好强,又仗着其兄吴启的势力,素来与旁人不睦,后宫的几个妃嫔皆让她几分。
好在她在皇上面前还算乖巧,皇上又整日国政缠身,只要后宫各嫔妃知道收敛,皆不予过多理会。这阵子多时未听闻她跟谁生是非,怎么如今又犯了这个毛病?
这位新进的兰贵人又是何人?刚进宫就敢与裕妃对峙,也不是个善茬。"
常宁仍浅浅笑道:"俗话说,没有金刚钻儿,自不敢拦瓷器活儿。要说这位兰贵人的来头,我一提您准记得。"常宁说着话,故意买了个关子。
孝庄闻听常宁如此说,果然被勾起了兴致,挑着半边眉瞅着常宁。
常宁一张小圆脸略略侧歪着,问道:"我皇嫂赫舍里,您可还记得?"
"这个我自然记得,我连她眉心那颗胭脂痣都记得。"孝庄笑道,跟着问:"好端端的,怎么提起她来了?"
"这位兰贵人,便是我皇嫂的亲妹子,索额图的宝贝小女儿,宝兰格格,她原先还跟随索额图进过宫,给您来请过安的,你还记得不?"
常宁此话刚说出口,站在一旁的怀袖微微惊诧地蹙起秀眉。
原先未进宫时,常见宝兰粘着容若,怀袖确实对其娇蛮又无分寸的个性有几分厌恶,可如今进了宫,连旧日原本厌恶之人的名讳,听起来竟然也觉出几分亲切来。
眼下二人同样入了宫,同样与亲人分隔,她内心的情感便发生了微妙变化,真是此时以彼一时……
此时的宝兰,已被册封了贵人,初进宫便封贵人,看来皇上对她的确恩宠有加。不愧是当朝重臣索额图的女儿。
"她姐姐赫舍里温良端厚,是极和婉的性子,与皇上情深意笃,深得圣心眷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