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澜到得范进房前,屋内,酒菜已经置上,摆得满满一桌,范进坐在桌前,一个下人站在一旁,执壶为其倒酒。
“贤弟!”
瞧见杨澜进来,范进欲起身行礼,杨澜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起身,杨澜坐下后,递给了一旁的下人几枚铜钱,让他过一会送些饭菜到自己房间,随后,将其打发下去了。
“贤弟家境也不宽裕,行事何必如此豪奢!”
范进有些嗔怪地说道。
这次赶考,范进路上一应花费皆是杨澜所出,从某方面来说,杨澜出手大方对他也有好处,只是,范进家境贫寒,见不得杨澜如此大手大脚,又害怕杨澜花费过巨,致使两人没有回乡的盘缠,所以,忍不住劝说了杨澜两句。
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范进发现杨澜多了一些变化,以往的杨澜,不过是同他一般。因为从未出过肃宁县的缘故,一路上行事极其小心谨慎,甚而有些畏畏缩缩,在金钱方面,也非常节俭,绝不胡乱花费。
然而,到了保定府之后,他就像突然换了一个人似的,用钱大方了起来,整个人的眉眼也展开了,显得极其自信和沉稳,平白无故地就像高人一等一般,这从他的举止以及眼神中就可以看出来。
范进感受到了杨澜的这种变化,在他看来,这是杨澜远离了家人的束缚,因为年少气盛的缘故,故而多了一些张扬。范进一向认为,君子以谦逊为美,因此,有些担心杨澜的这种变化,他自己比杨澜年长三十岁,自认有把对方从歧路上拉回来的义务。
“无妨!”
杨澜笑了笑,淡淡应了一句。
范进原本还想就这件事说点什么,见到杨澜的笑容,不知怎地,后面的话就说不下去了,他怔忪了片刻,举起酒杯。
“凤梧贤弟,来,干一杯!”
“干杯!”
两只酒杯在空中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