脾气爆的人,急得快,好得也快,这一兴奋起旁的事情来,直到白卿云来到李家,亲手上前叩门,应无患都没反应过来。

    白卿云拍了下傻徒弟的额头,并不多重,却听着一声“哎哟”。

    “里面的人都没动静,你倒是反应大,”白卿云指了指因这家人贫寒,年久失修已可穿过一指的门缝,吩咐道,“你看看里面什么情况。”

    “这白天没人应门很正常。”应无患说着话,竟是自己都没察觉到有多听话,已然近前了,就差脸再贴上门板。

    也是这院内微光透过门缝刺眼,他才陡然意识到,这行为……

    “师父,我不是这种人,我可从来没做过偷窥的事,”应无患赶紧退开,为自己一乖起来就没控制住,全没过脑子,还显得格外娴熟的窥视行为,解释道,“这,有违礼教。”

    “你还注重什么礼教。”白卿云轻声说着,竟是自己近到门前,有意要看上一眼里面的情况。

    就见这神仙一样的人,一身白衣出尘脱俗,偏就学着徒弟方才的动作,毫无高贵礼仪教养的包袱,一瞬就将这窥视行为表现得更为细致。

    应无患在瞧着他温柔浅笑,他在瞧着院中刺目白光,这光线耀眼到遮蔽了所有东西,竟是让他头脑昏沉,有些熟悉之感。

    恍然间,白卿云退后一步,揉着眼睛身体晃了晃。

    应无患赶紧扶住他手臂,问道:“可是身体不适了?”

    “不是,说不上来什么感觉,”白卿云转头看向应无患,忽然就被那一双殷殷关切的暗金色惊着了一般,“我好像想起了什么。”

    “师父?”应无患抬手在他眼前挥动,一道道黑影蒙上又挪开,“卿云,你是不是又昏沉了?”

    白卿云拍开徒弟的手,抿唇一瞬,说道:“我好像在很早以前,在梦里,看见过一束白光,我穿过白光,发现有一双眼睛在看着我。”

    “忘了,就不要想起了吧,”应无患抬手捂住白卿云的眼睛,可真不希望他忆起旁人,“梦不过是一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时有把白日所见带入梦中的可能,凡尘中总好把梦境夸大解说,除非你看见的是我,不然一定都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