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燕危眨了眨眼,浓密的睫毛在档案室交错的光线下盖下一层微弱的阴影,“我们回酒店,去……画室。”

    虽然这个医院离酒店并不算远,徒步也不过二十几分钟,但燕危三人在医院里探查线索还是花了挺多时间,回到长廊酒店已经是下午了。

    好在副本并没有要求他们按时回到餐厅吃午餐,几人回来之后,囫囵吃了面包,便直接冲向了顶层的画室。

    没有住户的酒店十分安静,一排又一排的肖像画在长廊上静谧无端,却又诡异森凉。酒店顶层,一号房的门仍然随意地半开着,画室的门也那样大剌剌地开着。

    晏明光走在最前头,手中拿着他那把短刃。燕危和高明也跟在后面,缓步走到画室前。

    好在暂时没有什么危险发生。

    走在最前面的晏明光淡然的神情微动,深黑色的双眸闪过片刻的惊诧。

    燕危挑眉,走上前往里看:“怎么了——”

    他骤然话语一顿。

    三人都看到了画室里的变化。

    或许谈不上是变化。画室里的一切都还和昨天一样,遍地满墙空洞无眼的肖像画。一切都看上去安静得很,毫无波澜。

    那张完整的女医生画像也还夹在中间的画架上。

    可这个画架旁边的另一个画架上……却多了一副完整的画!

    燕危记忆里一向很好。他清晰地记得,昨天这个画架上,夹着张穿着古典宫廷长裙的女人肖像画。画中女人眼眶空空,双眼一片空白,缺少了赋予灵动的最后一步。

    可是现在,这幅画已然变得活灵活现,一双眼睛完整而漂亮。“她”看着前方,浅浅地笑着,好看的大眼睛微微弯起,成为了这间画室里,除了女医生的肖像画之外,另一副完整而灵动的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