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坐在病床上,依旧面瘫脸,看上去还是那么气血旺盛,唇红齿白。如果不是看到被捆成木乃伊的腿,完全就是个健康人。
他的两条胳膊也被砍了,不过没法跟腿b。我们俩进病房后,三代们都出去了。卓尔的眼泪含在眼圈里,要落不落的,她转过身,轻轻擦去泪水。
我问占宇事情经过,他极其简单的回答,对方开的什么车,地点,有几个打手,用的什么刀。
很多年后,我的记忆里,回想占宇的脸,依旧找不到任何表情,他把面瘫发挥到了极致,口气平淡,像是个旁观者,述说别人的故事。然后一句咒骂,一句抱怨都没有。
他和JK都是一类人,不同情对手,也不可怜自己!所以他们从不需要安慰,假如你试图去做这类事情,他只需看你一眼,你就会闭嘴。
我坐了一会,把空间留给占宇和卓尔,出去在医院走廊里徘徊。
我看着那些黑帮男孩、男人们。透过他们的眼神,审视着东北黑暗厮杀的世界。暴力、血腥,真让人厌倦。
刘小走过来跟我说话,我问他:“平时,你们不知道有仇家?”
他回答:“知道,哪能不知道。”
“那,为什么他一个人去工地?身边不跟个人,怎么会这样不警惕?”
刘:“因为一早没活儿,我哥起的早,让我们多睡会儿。他先去工地,我们稍晚些到,然后在一起呆一天。除了这个时间段,其余时间,从不落单。如果我哥身边有一个人,哪怕一个人,都不会让他被砍。”
我:“看来被对方盯上了,他不是外号疯子吗?不是挺能打的吗?”
刘小:“姐,我哥打架是厉害,可也不是超人,他一个人手无寸铁,对方好几个人呢,全拿着砍刀。他们计划周密,呼啦抄就围上来,蓬蓬蓬一顿砍,砍完就跑。”
我沉默,想象当时的情景。
刘:“姐,我哥让我送你回家,这里让我嫂子陪着他,你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