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臣赶在上课前的最后一分钟跑进了教室,教室里差不多已经坐满了,他只好来到最后一排角落的位置,一边平复一边回想,过去的半天实在是太不寻常了。
本来他还有点担心回到学校后会被同学们嘲笑,毕竟大家基本都知道他对温言有意思,前一段时间温言恋爱的消息在网上流传,大家看他的眼神就有点异样,这回得知了实锤那还得了。
然而事实却是一切照常。
大约是因为昨晚的宴会虽然隆重但却很私密,后续的公关保密工作也做得很到位吧。
压力小了,余臣不禁松了口气。
却破天荒地无法集中精力到课堂上。
昨晚宴会的情景、他一个人坐在大街上哭的情景、与蒙楝偶遇之后所有的情景像在脑海里撕碎的纸屑,让本就宿醉酸疼的头更混乱了。
想起温言他还是很难过,可只要一难过,他就又会想起蒙楝那些笃定的句子——
“必须割舍。”
“能被抢走的就不是你的。”
“真正珍贵的东西到来时,你一定不会犹豫也不会怀疑”。
一边想要沉沦,一边又想要振作,就像是亲手将自己身上新鲜的伤口撕开,还拼命撒盐。
余臣呆滞地坐在座位上,浑身像是被捆缚了无形的枷锁,禁锢至极的时候便生出了巨大的想要逃脱反抗的力量,于是一下课他就第一个冲出了教室,脚下自动选择了离开学校的道路,自动前往商场,在商场门口终于恍惚地停下,却只是怔愣了一瞬,便继续走了进去。
站在香氛柜台前,形形色色的产品令他眼花缭乱。
“先生想看点儿什么?”工作人员笑着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