蹩脚唐突的理由,欲盖弥彰的逃避。
但顾贺良还是收回手,直起身子,抽了张厨房纸巾擦手,对黎煜说道,“我过去看看,等我回来。”
黎煜很心虚地点点头,下一秒便趁顾贺良离开厨房的前脚,开大水龙头的水流,飞快地洗涮剩下的碗,并且试图洗掉脑子里混杂的糨糊。
救命,他在顾老板面前怎么总是犯傻?
顾贺良走出厨房,抬头望了眼门口上挂的老式钟表,已经是一点多钟。即便心里清楚,他还是去里屋看了看,见奶奶正躺在床上眯着眼打盹,便退了出来。
厨房里的水声不断,顾贺良没有立即回去,而是放低声音,在屋里随便走走。
屋内的设施都不甚崭新。沙发上盖的布帘还是本世纪初的那种白色剪影大花,扶手的皮质也留下了长期使用的痕迹。部分墙皮因为年久而自然脱落,露出灰败的里色。地板的蜡色早不再光泽,被家具磨出的划痕四处斑驳。
整个屋子里看去,似乎就只有黎煜这个人是年轻的,让这里充满了别样的活力。
顾贺良经过敞开门的洗手间,向里看了一眼,瞄见了镜子里的自己。
模样不太冷静。
当年第一次上台演出时,焦躁不安的心境也不过如此。
他在沙发上静坐片刻,直到厨房的水声趋于安静,唯有挂钟的声音持续地滴答滴答。
彼时,楼道里传来脚步声和人说话的声音,摩擦半晌,最终停留在门口。
“咚咚咚。”屋门被小声敲响,生怕屋里的人听见似的。
顾贺良轻摸一下太阳穴,径直走过去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