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父顾天嘉冷着一张脸,他坐在椅子上,顾母给他垂着肩,眼睛还往里屋偷偷瞟了一眼,里面点了烛火,顾昭拘谨的站在一侧,他先换好衣服出来,看见二老神色不悦,他只能闷声缄口。
他没有任何表示。
顾父板着脸,将他扯到竹廊下,“你倒是给我说清楚,这是哪家女子?你怎么敢随便将人带回家?”
“儿...儿子不能说。”顾昭与她有言在先,要把她身份烂在肚子里。
“你....你啊!”顾父见他忤逆,一巴掌就扬了起来,却被顾昭直接拦下。
“父亲,待她走后你随便怎么打我都好,现在不行。”顾昭顾不得其他,他扯下父亲的手,说话又怕惊绝听到,他脸庞微红,乞求道。
“她是什么人都不能说吗?我们可是你亲爹娘,现在突然满城风雨,这个身份不明的女子又到我们家来,到底什么事?”顾天嘉见儿子一反常态,更是不解。
顾昭皱着眉,从没觉得自己父母这么烦过,她娘眼尖,看见屋内人影正朝门口靠近,立刻扯了爷俩噤声,一家子站着看屋内人出来。
惊绝换好那身白衣推开门,她习惯性察言观色,觉得气氛僵滞,她略一皱眉,顾母已笑着迎上来:“姑娘坐。”
顾母端来一碗绿茶,惊绝倒了谢,她头发散乱,只由一支红得剔透的簪子挽住,几缕青丝还悬在肩上,却并不让人觉得风俗,惊绝一饮茶,便在椅子上正襟坐下,左手把玩着琉璃珠,望着堂里的一家三口,却坡有些审视的意味。
她本就是君主,在谢侯面前即便知道自己身份是隐瞒的,也寻机会不行礼,甚至为此懒得去见他,对着平民,她高于人的姿态就更显露出来,若是以往,顾昭他们还得跪下行礼了。
顾天嘉像心里吃了瘪,看着惊绝清贵傲人,也不敢多言,顾母心里也不舒服,他二老坐下,顾昭才敢最后一个坐,彼时他并不知父母想的什么,不知道孟梓里来灌了什么话。
顾天嘉问道:“不知小姐是哪里人士?”
“雍都,皇城。”
顾天嘉心里一惊。敢情还是雍都来的,莫不是跟他儿子相识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