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瓜灯的光芒照射在通道尽头的水潭。
那水潭格外幽碧,在火光中仿佛还粼粼反着光,两相辉映,带来涔涔寒意。
然后,那突兀的鲜红就这样飘到了付青沅的视野中。
顺着缕缕血痕飘来的方向,付青沅将灯笼移过去,就这样找到了小半个身子卧在潭边,大半个身子栽进了潭里的祁白榆——在他身周那一圈,鲜红格外浓重深沉,积成了血泊。
显然,潭水中的鲜血就是源于他。
付青沅瞪大了双眼,不假思索来到了他的身边,要将祁白榆从水潭中拉出来。
裴砚羽也跟她同时动作,帮着一起将人拖出|水潭。
祁白榆像是从水潭里奋力挣扎着爬上来的模样,一只手死死攀住岸上,支撑整个人绝大部分的力道,另一只手却像是怎么也使不出来力气,只能随着下|半|身徒劳地留在潭水中。
被拉出来的时候,他浑身上下几乎都是湿透的,双目紧闭,面色惨白,看起来了无生气。
付青沅心头提紧,屏息伸手到他鼻子下方探他鼻息。
没、没有?
不、不对,微乎其微,但是还活着!
祁白榆的衣裳也被血水泡得变了色,裴砚羽检查他周身时发现了鲜血来源:“四弟的手……”
祁白榆受伤的地方在双手手腕,付青沅顺着裴砚羽的视线看过去,发现祁白榆手腕上两道血肉模糊深可见骨的血口子。
泡在水里那只手腕还在汩|汩淌着血,在岸上那只手腕淌血的速度没那么快,却也还在不停流出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