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演的真不错啊,辛苦我们醉蓝和月梨了,非常好,等会先休息一下吃个午饭,过半小时我们继续开工,把凝定峰的这段戏也顺便给拍了,”导演满头大汗,脸上带着笑容,下意识地催促场务开始干活,准备让二人去旁休息时,他却突然瞥见到了在角落中站着的言寻真,“那你们就先去……醉蓝,言总来看你了,你怎么也不早跟我说一声,让言总一个人等了这么久!”
杜醉蓝身旁的场务给她递了条毛巾,想帮她先把脸上的灰尘擦净,她从场务手里接过,委婉回避了那人帮自己的好意。
现在的模样可算得上是狼狈,热毛巾搭在手上,她要忘了怎么擦:“言……言寻真?”
导演惊呼:“言总,您来了啊!”
言寻真恰从远处走来。
她动作仪态上挑不出错漏,先跟面前招呼她的导演点点头,旋即便转头看向了杜醉蓝,或许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眸中不自觉地带上的关心与担忧。
杜醉蓝的热毛巾举在脸颊侧,没动。
言寻真见她的样子,不自觉更俯下身子,靠近她些许,脸上是十分温和——更甚至于算得上是有点卖乖讨好的样子,这表情被她真诚地做出来,就像是大型犬类撒娇一样,令人没有办法提起防备之心。
她道:“辛苦了,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要去休息一下吗?”
杜醉蓝不自觉捏紧了毛巾,摇摇头。
言寻真真是让她越来越无法猜透了。
她不理解。
如果说一开始的言寻真是单纯的愚蠢和恶毒,她的那些小心思在杜醉蓝面前一览无余,后来的言寻真就宛如一颗剔透的宝石,怎么端详都漂亮完美。
哪怕杜醉蓝以为自己出了一步进可攻、退可守的棋后,她也没有想到,言寻真在自以为自己“暂时标记”了杜醉蓝后,会做出的反应是这样的。
没有得意忘形露出原本样貌,也没有痛哭流涕装模作样过来请求她的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