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从她眼睛里看到了一丝转瞬间消失的同情和可怜。我知道她想说什么,因为就连百姓都知道,我的丈夫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像她这样在王家长大的大小姐,听说的传闻肯定更详细也更清楚。
……
“都过去这么久了,你怎么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啊!跟你下棋真的太没意思了!烦死了!”
赵云袭看着眼势态惨烈的棋局,抬眼瞪我,那张明艳的脸上满是对我的嫌弃。
“我说云袭,”我抬起手来企图平复她的情绪,“你不能以你的水平来衡量一个凡人嘛,你自小参加这类棋艺比赛就是蝉联冠军,你可是天赋异禀啊。”
她又瞪了我一眼,低头默默把把棋子归位,静默片刻后,我听到她一句小声的咕哝:“又有什么用,我又得不到我想要的。”
我拾起几粒棋盘上的黑子,劝慰道:“不是你一个人得不到,很多人都得不到所求之物,这世上本来就有很多求而不得的东西,不要太勉强了。”
她突然抬起头来:“可是你就有——”顿了顿,声音骤然断了开,她嘴巴无声地张了张,接着垂下了眼眸,长长的睫毛像蝴蝶的翅膀微微颤抖了几下。
“云袭,不要只看眼前的,你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不是所有东西都是揭开的明明白白才摆在你面前的。”
“烦死了,你再跟我讲这些乱七八糟的道理,我就掀了这棋盘!你以后再也别想跟我下棋!”
“知道了知道了,大小姐。”
她重重地按下一枚白棋。
我落下了黑子。
半个时辰后,她大约快走了。这盘棋也到了尾声。赵云袭看着棋局,突然道:“余令,你知道我为什么讨厌你吧?”
“嗯?”我笑眯眯地看她:“这个,我其实不觉得你讨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