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以为,三殿下的年龄和陛下当初北伐时差不多,陛下都不怕吃苦,他就不该怕。”
刘威扬一摆手:“你这话不对!朕吃苦就是为了让儿孙不受苦,再说现在的孩子哪能和我那个时候相比?此一时彼一时,不能一概而论。糊涂!”
王景虽然挨了骂,心里反倒觉得欣喜,刘威扬真要是对谁不满,直接便要杀戮,哪会这般说话?这种训斥反倒是亲厚的表示,他连忙道:“是,奴婢糊涂。”
“不光你糊涂,宸瑞也糊涂!朕让他盯着那两个畜生就好,谁让他跑到前敌去了。真是不让朕省心!”
王景道:“如今无定军和神策军互谗,三殿下的奏报,正可做个参详。”
“神策无定不过两口利刃,他们有什么资格互谗?还不是那两个畜生在后面兴风作浪!”刘威扬哼了一声,“朕这回就让他们知道知道,这个天下谁是说了算!”
次日清晨。
长长的御道之上,莫如晦缓步前行。靠着皇帝的放纵,莫家如今掌控了燕国大半的财政命脉,盐铁军粮等不能算作寻常生意的活计,也全被莫家独揽。
当今朝堂之上,敢于与此老颉颃者已经寥寥无几,惟一的例外,便是走在莫如晦面前的顾世维。
莫如晦再怎么跋扈,也不敢走到顾世维前面,甚至连并行的资格都没有。三朝元老,两代帝师的身份资望,如同一座难以逾越的大山,把莫如晦牢牢压住。让他这位外戚,也只能自愿居后。
望着老人那如山背影,莫如晦心头暗自诅咒着:“皓首老贼,看你还能得意几时?”
不管御道上谁先谁后,到了皇上面前,也得是对面而坐。
顾世维老神在在不以为然,显得胸有成竹。莫如晦则是显得谦恭谨慎,但是神色间也无惧意。
刘威扬淡然唤道:“莫国丈。”
莫国丈站起身,不动声色:“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