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将他带来，别告诉我只是挟持。你从来没有过情感，哪怕是对我，可是你在看他的时候，你的眼睛不一样了。我知道他对你不一样。”
花月风脸色微变，像是被人看穿，不自然地闪躲开视线。他朝寝殿瞥了一眼，眼里终于有了些神绪，平静的脸上浮现一丝笑容。
“他不需要我。”
花月风语气平淡，下定决心。
帝荀长叹一口气，摇了摇头。他从来没有见过花月风如此无力的时候。
过去的数百年，哪怕是被天下遗弃，哪怕是被六界放逐，哪怕是刀剑在身上扎出窟窿，哪怕是次次挣扎于生死之间……他也从来没有绝望过。
可这回他是真的绝望了。
“我不会让你这么轻易就死的，你等着，我一定会找到另一半镜灵，带他来救你！月月，我不让你死，二哥不让你死，你给我好好活着！”
帝荀眼中含泪，掐着他肩膀的指尖都泛了白。
他深深看了他一眼，抬手抚了抚他的后脑。久久才狠心转身飞上琼霄，消失在迷茫的雪海里。
花月风站在原地吹了会儿冷风，直到手背有些泛红，他才觉得冷。
肩上披上来一件狐裘，他回头一看，发现是林占。
林占手里捧着一个暖炉，拉起他的手递了过去，而后走到他身前，将狐裘上的系带系好。他将狐裘向他胸前拢了拢，包裹他的全身。
“外头冷，我看你许久不回屋子，便取了件狐裘，怕你会冷。”
花月风有些受宠若惊，一个劲地朝他笑着。他的笑容很纯真很稚气，像个懵懂的小孩，在亲近之人面前肆意撒欢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