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叶鹤亭不在家的时候,叶韵还能刻意忽略掉那一丝明显的反常,那么对于叶鹤亭在出差回来的第一天,就将nV人领到家门口的行为,她便不得不谨慎对待,并心生警惕。
其实,自她对叶鹤亭坦诚自己对他的所谓“恋父情结”,他们也轻而易举地在她的主导下,达成了“共识”之后,她便想当然地认为,所有的一切都在她的计划之中潜移默化地进行着。纵使上一次叶鹤亭让她参加公司的团建,再明显不过的意图,差一点打乱了她的计划,但当他在黑夜里t0uKuI了她的手机,并按下删除键的那一刻,她竟然隐隐生出几分峰回路转的惊喜。因为如果叶鹤亭是她一步步设局引诱上钩的猎物,那么他非但没有在她的试探下逃跑,反而自动自愿地落入了她的陷阱,她岂能不惊喜?
但是这半个月以来急转直下的事态,让她意识到自己还是太过掉以轻心,太过自信了。她以往总以为在这场或明或暗的情感较量中,自己是处于上风的那个人。差一点忘记了,强势与弱势的界定,并不在于谁主动谁被动,而是在于谁b较在乎。当她太过执着于得到不属于她的东西的时候,她就已经将自己置于劣势了。
所以,当叶韵送走了那个nV人,站在叶鹤亭紧闭的房门前时,她告诫十九岁的自己,不能冲动,不能莽撞,她必须思考,冷静地思考。因为叶鹤亭并不是猎物,而是一个男人,一个她必须得到的男人。如果有一步走错,她将永远失去他。
于是,纵有万千思绪涌在x口,她的手终是没有触碰到那扇门。十分钟后,她关闭了客厅所有的灯,回到自己的卧室,在睡梦中等待黎明的降临。
第二天叶韵醒得很早,只要叶鹤亭在家,她的生物钟便能神奇地自动调整,绝不让她睡懒觉。她刚走出卧室,如同意料之中,便听到厨房的方向传来动静,伴随着一阵阵食物散发的香味。恍然之间,她似乎已经看见了叶鹤亭站在灶台前拿着锅铲的模样。于是她同往常一样,轻手轻脚地走进厨房,yu从背后给他一个“突袭”,以换来他在她额头上的轻轻一吻。然而这一次,她的脚步很快停住了。
几乎是在她停步的同时,那厨房里忙碌的人影一个转身,被突然出现在门口的叶韵吓得捂住了心脏:
“哎哟,吓Si我了……这位是叶小姐吧,怎么小姑娘走路都没声儿的?”
“叶小姐是饿了吧?别急啊,还有一个蔬菜汤就做好了,按叶先生的吩咐,七点钟准时开饭。”
叶韵绝对想不到,在起床之后迎接自己的会是这一幕。一向任何家务事都亲力亲为,谢绝外人入内的叶鹤亭,竟然在回家的第二天,就迫不及待地请回了一个煮饭阿姨。不过事到如今似乎也不稀奇,毕竟他昨天晚上甚至已经将nV人领到家门口了。如果不是顾及她这个nV儿在家,或许就不只是领到家门口,而是直接领到床上去也不一定。
思及此,叶韵经过一整夜才平复下来的心绪,又出现了难耐的躁动。直到七点将近,叶鹤亭衣着整齐地从卧室踱步而出,来到餐厅坐下,与她面对面坐着吃早饭,她才努力压下了那GU烦闷不安的情绪。
忍了很久,叶韵还是忍不住开口问:“为什么不自己做饭了?”
“最近很忙。”叶鹤亭一边吃着,一边回答,头都不抬。
“我放暑假了,我可以做饭。”叶韵难以下咽。
“是吗?”叶鹤亭抬头扫了她一眼,语气里居然有一丝不可察觉的轻蔑,“你准备怎么做,继续点外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