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师挽棠是在满室的阳光中醒来的。
他的作息不太好,经常睡到日上三竿才会醒,鬼殿中没有这么灿烂的阳光,那个地方丛林密布,山树遮天蔽日,即便是清晨,也不会有这么热烈的阳光洒进屋里。
他立刻明白这不是鬼王殿。
床上放着两个枕头,一个在他脑袋底下,一个在他耳侧,中间微微凹陷下去,床褥还有另一个人睡过的痕迹。
鬼王大人花容失色,盯着那道痕迹沉思:他妈的,昨天晚上莫非有人趁老子虚弱占老子便宜……
吱呀一声,木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个沈晏。
他穿着款式简单的衣裳,腰间系着围裙,手里拿着托盘,托盘上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不知道啥玩意儿。
他瞧见师挽棠,目光倏忽一愣,像是有点无措似的,就这样沉沉地盯了他好久,站在门口一动不动像座雕塑。
师挽棠:“看什么看?”
他言语不耐,显然是气还没消,又掀开被子一骨碌躺了回去,这次还翻了个身,拿屁股对着沈晏。
身后传来细微的吱呀声,似乎是沈晏又将门阖上了。
衣料簌簌,他慢吞吞地走到床前。
师挽棠这会儿并不是很想看见他,愣不回头,身侧的床榻微微陷下一块,他感觉到有熟悉的气息靠近。
过了片刻,一只温热的手伸过来,轻而易举地挤进他的掌心里。
他果断甩开那只手,“走开,别碰我,烦。”声音还带着昨日被勒喉的后遗症,听起来微微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