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好处来,又有什么不可以的。”檀锋苦笑,“以后咱们便在交城当山大王吧。”
司马衍也是苦笑不已,“当真是想不到,路超如此快的便拿下了咸阳,现在玄衣卫也投降于他,路超实力大增,秦国之中,周玉朝不保夕,白起远隔千山万水,等路超腾出手来,白起要么投降,要么毁灭,当初路超起兵之时,我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短短的不到两月时间,路超就赢了。将军,您当初就怎么判断路超一定会赢呢?”
“路超不是那种孤独一掷的人。”檀锋道:“当初他悍然发兵之时,我便几乎肯定他有必胜的把握,而思来想去,他唯一的胜机,应当是在咸阳城中有一个手掌大权的同谋,但我也没有想到,会是以这样一种方式结束,只是可怜了周玉将军,成了他们的替罪羊,天下之大,周玉只怕无处可去了。”
“大将军现在知道那个帮手是谁了吗?我仍然是云里雾里,猜不出来呢!”
“事情到了现在,还有什么猜不出来的,必是那明台无疑了。”檀锋冷笑道:“大王也是瞎了眼,黑冰台指挥使啊,比玄衣卫更得王上信任的秘密军队的首脑,居然是造反者的同谋,说出去当真让人笑掉大牙。”
“怎么会是明台?”司马衍惊讶地道。“据我所知,明台自幼年之时起便在大王的府中,他们几乎是一道长大的,感情深厚,明台极受大王信任,而大王一登基,便迫不及待地换掉了钟离钟候爷而让明台上位,他怎么可能是奸细?”
“换掉钟候爷便已经注定了大王的失败啊,算计载赃周玉,这事儿,除了明台,谁还有能力做得出来?咸阳大乱,三万玄衣卫如果反应得当,至于弃城而逃吗?如果玄衣卫死战,而周玉逃出咸阳之后,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必然会率军死攻路超,整个战事还是有转机的,可是玄衣卫偏偏就逃了。三万玄衣卫啊,秦国最强的武装部队啊!”檀锋哈哈大笑起来:“这边路超立了一个什么大王子的遗腹子嬴准为王,那边大王的世子赢稷就中了流矢死了,司马衍,如果明台不是奸细,他带兵出逃,公子稷当是他着力保护的对象吧,这是他的反攻之本,你能想像在重兵保护之下的公子稷居然中流矢而亡?”
“将军这么说来,倒的确非常有道理。”司马衍张口结舌地道。
“我虽然不知道明台为什么要帮助路超,但我深信,明台就是那个奸细。”檀锋冷笑道:“司马,派几个人到南方去,看能不能接应到周将军,让他到我这里来吧!”
“将军,周将军现在虽然困顿,但手中仍有数万能征善战的大军,而楚人虽然攻占了大部分秦国南方土地,但谭维仍在三川郡坚持,只要回到三川郡,周将军有人有地盘,路超想要击退楚人收复失地,只怕仍得笼络于他,他岂肯到我们这里来?怎么看,周将军的情形比我们要好得多,不过将军派人去联络周将军也是一件好事,将军与他,本是兄弟好友,如果能联合起来,互相支援,倒能两好。”
“真要这样,那就好了,但以周玉的那性子,只怕做不到这一点,而路超,又岂会容忍他回到三川郡去与其为敌?再者,以楚人如今的攻势,三川郡也不见得会守得住。”檀锋摇头道:“你派几个妥当的人去,如果周玉能回到三川,我们便与其联络互为奥援,如果他落难了,想法子救他出来,周玉是一员难得的战将啊,如果我们兄弟能再联手起来,日子或者能好过一些吧!”
“是,将军,我马上去办。”
看着司马衍出门而去,檀锋轻叹一口气,周兄,但愿你能撑得住。
楚国南方,三川郡,谭维立于城头,身上盔甲血迹斑斑,破损处处,楚国大军二十万,在路超发动兵变之时,亦突然出师,在周玉率勤王之师离开之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占了秦国南部大部分土地,而谭维所能做的,只是收缩手中所有兵力,死守住南方的核心城市三川郡,三川郡城若丢,则代表着整个南方落入楚人之手。
“谭将军,他们又要发动进攻了,先避下去躲一躲。”一另亲兵拉着谭维的手臂,大声道,远处,楚军军营之中战鼓擂响,一架架新的投石车被推了出来,但现在,这些投石车投掷的可不是石弹,而是炸药包。当初茅维被绑架,最后便在楚秦边境的全城,设立了工坊,两边各派学徒学习配制炸药,这也使得双方都不缺火药武器,在这一次楚人攻打南方的过程之中火药武器便大量的使用,这也是谭维最终只靠着五千人便能守住三川郡城至今的原因。否则以楚军近七八倍兵力于谭维,早就将三川郡拿下了。可打到如今,谭维也到了山穷水尽之时,火药武器守城犀利,但攻城却也威力巨大,打到现在,谭维手中只剩下不到一千人马,其它的都是三川郡城内临时招来的壮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