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讶归惊讶,锦屏跨前一步,抬手在宫门上用力的敲了敲。
第一遍,没有人回应。
于是,锦屏又用力的敲了数下。
第二遍,没有人回应。
锦屏并没有不耐,仍旧扬手又是数下重重的敲门。锦屏是会武之人,这敲门可不比平常的宫女侍婢,用力之下,宫门被敲得啪啪作响。脆亮的响声在这涌动的夜色里格外的响亮,就算是熟睡之人,也必定能听见。若非舒贵妃故意装作听不见,那她就必定是聋子!可就算舒贵妃是聋子,她身边那些个侍奉的婢女,还有晨曦宫里那守值的宫女也必定听见。
锦屏默然的脸上扯出一抹冷笑来,她可是记得当日舒贵妃来找柏路筝时那亲密的模样,可如今不过是柏路筝的舅舅出了点而事,这些人便躲的躲,落井下石的落井下石,这世态炎凉实让人寒心。
但她却紧记着柏路筝的话,只要这扇门还锁着,她就要一路敲下去,直到她把门敲开为止。此外,柏路筝还叮嘱,前三遍,每次拍三四下,三遍之后,就连续急促的敲打,必要时可以用上内力,只要不将宫门拍烂就行。
柏路筝的这个叮嘱同样让她不解,敲门就敲门,哪有这么多讲究。不过,既是柏路筝特意嘱咐了的,锦屏尽管疑惑还是按照柏路筝说的去做了!
这时,锦屏动用了内劲敲门,敲门声越发的响亮起来,简直有振聋发聩之功!
晨曦殿里,舒贵妃开始还能闭目养养神,可随着锦屏那振聋发聩的敲门声以连绵不绝之势传来,舒贵妃那舒爽的眉就再没法舒爽得起来。她不耐的睁开了眼,明媚姣好的脸上升起一片薄怒。
“好个姓柏的,莫不是想拆了哀家的宫门不成!哼,想找本贵妃帮忙,却用这种手段来扰得本贵妃不舒爽,我就偏生不帮!来人,给本贵妃找些棉花来,本贵妃倒要看看还能敲多久的门!”
不一会,舒贵妃身边的侍婢就找来了一团又白又软的上等宫棉恭敬的递给了舒贵妃,舒贵妃急切的接了过来,分作两小团就往双耳里塞,她的耳朵都被震得有些受不住了。
可那两团棉花塞进去后,也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她非但没有觉得敲门声变小了,反倒越发的觉得那敲门声就像是魔音一般,专门往她的耳朵里钻,吵得她的小心肝都烦躁不安。
柏路筝又忍了片时,舒贵妃终究忍不住了,腾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双手呼啦的拔开了塞在耳朵里的棉花,不顾形象的放声怒骂:
“吵死了!好个小妖精,竟用这样的损招来磨本贵妃的耐性!去,去开门,将那小妖精迎进来,本贵妃倒要看看,她在本妃的宫门前大吵大闹,还有什么脸求本贵妃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