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众人皆是倒吸一口凉气。邬勒国和伝凉皆不产蛊毒,只有平穰热衷于这种残忍狠毒的玩意儿。看来为了攻破伝凉,邬勒国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前辈何以见得”殷晋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眉头紧蹙,焦急地追问满脸凝重的沈神医。
若是连他都没有法子,那伝凉这次真的是凶多吉少。
沈老翁伸出食指巍巍颤颤地指向那惨死的士兵的手臂,只见被挠破的伤口流出浓黑的淤血,皮肤下隐约可见一阵翕动。
在众人凝神屏息的时候,猛地钻出一只未足指甲盖大小的甲虫,在大家此起彼伏的尖叫声中落荒而逃。
长叹一口气,沈老翁站起身来摸了摸长长的胡须:“若老夫猜测的不错,这应当是平穰新制的苦蛊,中了蛊的人会苦不堪言因而得名。”
“沈神医可有法子解蛊”凌君州望向身旁痛呼挣扎的将士们,眼帘微敛,纤长的睫毛投下淡淡的阴影,侧颜完美得无可挑剔。
仔细打量了一番眼前衣着和气度皆不凡的男子,沈老翁若有所思地开口:“也不是不可,只要能够找出这甲虫的弱点。只可惜,这苦蛊研制不久,能够知晓的不多。”
言毕,气氛瞬间跌到谷底,研制蛊毒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若要找出法子解开更是难以琢磨。看来,伝凉这次真是遇到了极为棘手的敌人。
天空灰蒙蒙的,几片雪花无力地飘落而下,静静地躺在少女的手心。她呆呆望着手中缓缓融化成水的雪花,漆黑的杏眼渐渐清明。
“如今,恰是极寒之时。苦蛊研制也有数月之余,迟迟没有破解之法,会不会有可能是出于气候的原因”冷元真细细思索为何人死后甲虫会逃离尸体,大胆猜测。
沈老翁心头猛然一震,不敢置信地望向一身洁白的少女,傻傻地出声:“女娃娃,你的意思是”
“本宫瞧见人死后躯体便会僵硬冰冷,甲虫匆匆离开。苦蛊应是入冬之时制成,想必炎热的环境也不适宜甲虫生存。”少女黛眉紧锁,耐心地解释着。
“是不是,一试便知。”凌君州低头看向那凝思的小脸蛋,眼眸之中是足以滴出水的温柔,扬起一抹浅浅的笑。
他唤人盛满一个大木桶的热水送来,恰好比寻常沐浴之水稍热,然后让一名尚且保持理智的沾染瘟疫的士兵进入桶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