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父亲,章程无疑是失败的。
他待女儿苛刻,待弟弟宽容,甚至为此在曾经的时候,差点儿逼死了自己的女儿。
齐王妃的声声质问,将章程气得满面涨红,气喘如牛,手指颤颤巍巍的指着她怒骂:“你,你真是个不孝的东西,早知道,当年你娘生你的时候,我就该将你掐死。”
何等诛心之言,仿佛最锋利的剑,要将亲人的心捅得千疮百孔才甘心,这话要是早上一年,齐王妃觉得,自己铁定将这双眼都要哭到失明才甘心,可是现在,她连一滴眼泪都挤不出来。
外面的风呼啸着,凌冽的如同刀子,里外夹击,层层包裹,却再伤不了她分毫,为母则强,没了王爷再护着他们母子,就只有她为自己的孩子撑起一片天。
女子波澜不惊的道:“御史大人可以骂我,甚至是去皇上那里状告我,只是您也要想清楚了,十年前,我的面子早已丢光了,这京中贵人背后数落我的也不少,十年后,我也不怕再被数落一次,纵千人所指,万人所骂,霖儿一日不回,我便闹到皇上面前,您这御史大夫,也不要做了,我是不要脸面的人,便端看您要不要这脸面了。”
齐王妃震袖一挥,声音缥缈:“还请章大人想着吧,本王妃,在齐王府等着吾儿归来。”
这章府的空气污浊到令人作呕的地步,真是让人片刻也待不下去。
章程良久后回神,才发现她不知道何时已经离开了,抬手将茶盅扶到地上。
啪的一声,匆匆而来的管家都停住了脚步,然后就听里面传来声嘶力竭愤怒不已的大骂:“孽子,孽子”
御史大夫被气病了,第二日都没能上朝。
据说是和齐王妃发生了什么争执,李慕歌听闻后,顿时抚掌舒畅的道:“齐王妃这一骂,那章程,怕是也得在家好好想想了。”
那章府本就有暗卫监视着,当日的一举一动,两人的一言一语,后来都一一传进了李慕歌的耳朵,虽然齐王妃早就同她说过了,再听到两人的对话的时候,还是不免觉得这位御史大夫是个糊涂人。
旁边青年见她难得如此开怀,默默不语的站了一会儿,才道:“昨日在珠宝楼的时候,我还看见了个人。”
“谁?”李慕歌侧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