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迎凯再度推门而入的时候,纪廷森正站在窗边。
此处是二楼,从窗户看出去,目之所及树荫密匝难解,未经修剪的枝丫肆意生长,经年的落叶在外突的檐台上干枯蜷曲,难掩荒僻之相。
他跟着封迎凯下楼,拒绝了对方的搀扶,搭在扶梯上的手筋骨微凸,步履比平常要慢,但却走的很稳当,甚至有一种不疾不徐的风度,并不是阶下囚,反倒是矜贵的客人。
旁边略落后一步的封迎凯,亦步亦趋的跟,面上半分被拒绝的羞恼都无。
客厅里有人,压低着声的吵嚷,其中一个声音捏着嗓子一样,尖细刺耳:“老子就要喝这瓶酒,想当初.....这点玩意儿算什么......”
纪廷森偏头看封迎凯:“能去看看吗?”
他很有被绑架的自觉,问的客气,既是想瞧热闹,也是想寻些离开的机会。
眉间厉色一闪而过,更多是懊恼,封迎凯:“对不起,吵到你了,我马上去......”
他快步往吵嚷声的来处去。
纪廷森也跟过去,走的不快,随意扫过厅堂的布局,沙发、柜子、廊柱......,园林未修、家具陈旧,哪怕打扫的干净,装修却已然过时。
他回忆起封迎凯曾说过的一句:“我这次不是回国,是回乡,若是知道能和廷森你这样的人交往,定然早回来......不......当初就不会出国。”
回乡?
封家曾是京市豪门,后来资产迁移国外,想必这里该是昔日产业,而且就是在京市内的度假别墅之类。
这样的地方,距离市区应该不会太远。
站在厅堂往外看,隐约可见半边车头,纪廷森不由自主的顿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