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今日了得了些罗锦,大夫人差我送来的。”
“如此,倒劳烦姑娘为我跑一趟。”柳氏低声细语,又让霜澶稍待。
只见柳氏回了内堂,不多会儿便走了出来,握起霜澶的手,往她手里放了一个冰凉的物件。
霜澶只觉柳氏的手柔软且细腻,低下头,瞧见是一块鸭蛋青的玉佩。
霜澶婉拒:“夫人,使不得如此,奴婢也不曾做什么。”
那柳氏柔声道:“原也不是什么贵重的,还望收下,多谢姑娘了。”
霜澶微微抬眼,柳氏真是个好看的人,眉眼总是带着笑,却似风干的花朵,颜色分明娇艳,让人总觉着她是丢了缕灵魄。
霜澶复低头道:“如此,多谢夫人赏。”
福了人便要退下,柳氏又差了女使为她掌了灯笼,待出了院门,霜澶谢过女使,接过灯笼便走了。
……
那月亮又清又冷,风穿过霜澶提灯笼的手指,潺潺凉意,倒不入骨。
刚要上凉亭,却瞧见那凉亭里一袭白衣负手而立,是沈肃容,泸山院里头没碰到人,竟在这里不期而会,身边也不见沈远,想来又是去接那夜露。
霜澶上前,见过二公子。
那沈肃容转过头只冰冷得望了她一眼,便又回身不语。
这一眼瞧得霜澶只觉岁暮天寒,原是想就此告退,却蓦然感受到了前头放进衣襟里的那块玉佩,原本冰凉的预备被捂得有点温润,静静得熨帖着她的内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