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肃容在书房里头坐着,原是在瞧书,却是好些辰光都不见翻动一页的,时不时得看向外头,待瞧见了窗棂纸上的剪影,这才低头复又不紧不慢得翻起了书,等着外头的人自敲门进来。

    不想那人竟然只在门口站定了一会儿,竟回头要走。

    沈肃容竟一时有些错愕,不待多想,已然出声,“你在门口这般晃来晃去的究竟是要作甚。”

    门外霜澶蓦然听到沈肃容竟然就在书房内,心下诧异,复回身敲了门、

    “公子,奴婢霜澶。”

    沈肃容心下一阵好笑,“知晓是你,进来吧。”

    霜澶这才推门而入,一进门,便瞧见沈肃容面沉如水,端面而坐正在看书。

    霜澶一时局促,原是这二公子正在用功,许是喜静,故遣了这小院里旁的人,现下自己这般来,没得叨扰了。复又想,原就是他唤自己来的,何况方才本就想走的,又被叫回来,左右自己也无越矩的地方,这样想着,心下才稍安。

    沈肃容眼下虽然在瞧书,余光却看着霜澶站在门边敛着眉,倒不知在想些什么要紧的。

    “才刚你做什么,怎的不进来。”

    “奴婢看小院里没人,怕公子不在房内,遂不敢进。”

    沈肃容心下了然,遂低声道,“怎的想这般多,日后书房你要进便进,我房里无那许多值钱的物件。”

    见她不作声,默了默,抬首看着霜澶又道,“左右我不会害你。”

    不过,才刚她说什么,哪位书法大家?蓦然这样被夸,倒教沈肃容无言以对,既而有些抱赧,神色都不自然了些许。

    罢了,她的字如此像兄长也不是一旦一夕的事,兄长也必然是花了心思教导了的,现下要改固然也不是俯仰之间就能够的,这也不过才一日仄的功夫,自己也并未从旁指点,怎能如此苛责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