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日子当中,吴勉、归不归几个人一直都住在京城当中,亲眼见证了这一段光怪陆离的事情,看着方士、释门来回倒庄,二愣子已经完全看不懂了,好像个刚刚懂事的小孩子一样,经常拽着归不归问这问那的,惹得老家伙不胜其烦,
刘炟的突然眷顾,又让释门再次兴盛了起来,许多已经准备还俗,打算去方士宗门碰运气的小和尚又留在了寺里,没过多久,刘炟开始下旨,请了白马寺的主持和尚迦叶摩大师进宫传扬佛法,开始几次还只是迦叶摩带着师弟执迷沅二人进宫,不过没过多久,执迷沅口误说出来自己师兄有一位叫做广孝的弟子,是方士一门当中的名宿转投到释门,
听到还有这样的人之后,刘炟便对广孝有了兴趣,下了旨意将迦叶摩大师的这位高足也招到了皇宫当中,当着老和尚的面讲了几句佛法之后,皇帝开始向广孝询问方术于佛法的区别所在,以及二者比较谁为高下,
广孝微微一笑之后,对着皇帝刘炟说道:“陛下,您的这个问题就好像在问天与地的区别一样,方术讲究的是个人修养为求长生不老,登峰造极之时会有神仙附体一般,操控风雨雷电、迷人心智不在话下,凡间俗子终其一生不能得……”
说到这里的时候,广孝故意的顿了以下,冲着皇帝和自己的师父、师叔行了佛礼之后,继续说道:“而佛法则不然,佛家所云为普度众生,佛在心中,顿悟之后天下人人皆可成佛……”
刘炟对广孝的回答还是不满意,当下打断了这个和尚的话:“朕问的不是方术和佛法的不同,是两者的高下,广孝禅师你曾是徐福大方师的高足,后又改投在佛门之下,如果说天下人只有一人能说清楚方士和释门弟子谁高谁低的话,那就非广孝禅师你莫属了,”
皇帝说这话的时候,迦叶摩对着自己这位弟子使了眼色,不过广孝仿佛没有看到一样,冲着刘炟微微一笑之后,再次说道:“陛下,广孝当年做方士的时候,是大方师徐福的弟子,方士一门只有大方师一人在我之上,后来转投到了释门之后,拜在我师迦叶摩大师门下,当时广孝的辈分最小,释门当中众僧皆为我之师长,就算这样,广孝也是毅然改投释门门下从头做起,陛下,如此看来方士、释门弟子孰高孰低一看便知……”
“广孝禅师说的好”刘炟听完之后哈哈一笑,随后看着脸色有些不满,但是在皇帝的面前无法表露的迦叶摩老和尚,说道:“大师虽然是释门高僧,不过年纪也大了,以后也不要继续折腾大师了,朕要听佛法,让广孝禅师进宫来说就好,”
老和尚还想要再说点什么,却被这位新皇帝摆手拦住,刘炟向内侍询问了时辰之后,说道:“朕也是醉心佛法,说了没有几句就这么晚了,迦叶摩、执迷沅两位大师年纪大了,不要陪着朕在宫里熬着,就让广孝留下继续讲授佛经,两位大师早早的回白马寺休息吧……”
刘炟说到这里的时候,已经又内侍过来搀扶两位和尚,执迷沅还说好,迦叶摩老和尚的眉头已经微微的皱了起来,奈何两个小内侍已经搀着他向殿外走去,无可奈何之下,他只能叮嘱广孝,说道:“广孝你只管对陛下讲授佛经就好,无关佛经之事不要多讲,陛下日理万机,不可耽误陛下操劳国事……”
“弟子记住了”广孝恭恭敬敬的送了自己的师父、师叔到了殿外,这才回到了刘炟的身边,淡淡的一笑之后,说道:“陛下要问的,应该也不止佛事吧,”
看到老和尚刚刚叮嘱的话广孝不放在心上,刘炟微微的皱了皱眉头,不过还是将那个困扰他许久的问题说了出来:“佛事刚刚你师父说得够多了,广孝大师还是说说闲事的好,”
随后,这位新登基没有多久的皇帝便将之前听到有关方士一门当中,徐福,广仁的风闻说了几件出来,说完之后,刘炟满脸好奇的对着广孝问道:“广孝大师,你是做过方士的,难道真像风闻中说的那样,方士一门并没有什么真才实学,只是懂一些养生之术和幻术的骗子吗,”
听了皇帝的话之后,广孝收敛了脸上的笑容,随后正色对着皇帝说道:“向陛下说出如此风闻之人,必定也是奸恶之徒,方士一门流传至今已经将近千年,如果他们当中真没有真才实学,只是靠着幻术欺瞒世人的话,陛下以为他们可以从周初流传至今吗,”
说到这里的时候,广孝已经反应过来自己的语气太重,当下急忙后退了几步,对着皇帝施礼之后,继续说道:“请陛下见谅,广孝虽然早已不是方士,不过毕竟也在方士门中学艺几百年,现在虽然已经改投释门,也容不得肖小之辈恶意诋毁方士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