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不巧,老人家我这几天忙着搬家,家里零零碎碎的玩意儿太多,实在是走不开,”归不归嘿嘿一笑的同时,眼睛盯着火山手里的竹简,虽然看不到里面的内容,可也猜到了八九分里面写的是什么,
权衡利弊之后,老家伙还是不打算再趟这个浑水,随着面前两位大方师继续说道:“再说老人家我早就不是你们方士了,要不是来送精卫大方师最后一程,这个时候正在忙着给家里的零碎打包,话说回来大方师太多,也不是好事嘛,看着可是乱……”
说话的时候,几个人已经到了岸边,谢绝了广仁共乘一条船的邀请,脖子上面骑着小任叁,他那便宜儿子百无求则直接走在海底,憋着气一步一步向着大船那边走了过去,
看着归不归远去的身影,火山在自己的师尊耳边轻声说道:“我留在广义身边的弟子,并没有看到那位楼主的身影,大方师,还是尽早铲除这一支昆仑方士吧,小心他们的羽翼丰满之后尾大不掉,广义私称大方师,广孝也是犯过大罪的,要把他们二人带到徐福大方师的驾前,请他老人家发落,”
看着已经到了船下的归不归,广仁微微一笑,对着火山说道:“你真的想好了吗,方士宗门早已经崩塌多年了,任谁都可以重建宗门,广义既然再启宗门,那自称大方师也在情理当中,你我都没有守住的宗门,在他手中重启又何罪之有,在世人看来非但无罪,反倒有功,用这个来顶广义的罪,只会让天下人以为你我师徒在眼红他重启宗门前去挑衅,火山,你还是没有看懂徐福大方师要做什么吗,”
“竹简上面说方士宗门崩塌是天意,我们已经逆天太盛,不可再……”说到一半的时候,火山突然明白了过来,身子不由自主的抖动了一下,深深的吸了口气,平复了一下之后,这才继续对着自己的师尊说道:“弟子明白徐福大方师的意思了,既然广义要做这个大方师,就由他做好了,”
火山说话的时候,广仁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看着远处正在调头准备向回行驶的海船,轻轻的叹了口气之后,看着身边的火山说道:“如果船上的是你我师徒,那会是什么景象,少了无尽的烦恼……方士一门没有了,大方师三个字却还压在你我的身上,”
“既然做了大方师,便不可能走他们那条路,”火山也开始正在调头的大船,他明白自己师尊心里想的什么,当下安慰几句:“广义他们做梦都想的大方师,只看见了大方师面前的风光,却没有注意到身后的险恶和烦恼,不过宗门依然坍塌,广义等人连体验这险恶和烦恼的机会都没有了……”
火山说话的同时,对面正在调头的大船上,百无求已经将湿衣服都脱了下来,赤条条的躺在甲板上晒太阳,眯缝眼睛看着天上挂着的太阳,嘴里对自己的‘亲生父亲’说道:“老家伙,咱们这就白来一趟了,这一趟竟看见你花钱了,什么都没捞着就回去这也不是你的脾气啊,看这一路上你那金子花的,你也不想想自己还有个儿子吗,现在痛快都花完了,等你蹬腿的那一天老子拿什么给你办白事,怎么也要把你侍候走了之后,老子才能安安心心的下去找你吧,”
“别人都是盼着自己爹妈多活两年,就你个傻小子盼着我老人家蹬腿,你好分家产,”归不归说话的时候,眼睛也在看着岸边上那俩大方师,嘿嘿一笑之后,老家伙换了口气,继续说道:“咱们的东西存在这里那么久了,这次就当是给精卫管保的费用了,别惦记这点小钱,当年你爸爸我在长安城给你攒下了一座宫殿的?金,有机会回去找找,找不到就管皇帝要,存在他的长安宫殿中,说没就没不能没有什么说法吧,”
归不归胡说八道的时候,先回来的吴勉已经从船舱里面走了出来,看了老家伙一眼之后,开口说道:“是我问,还是你自己说,”
“当然是老人家我自己来说啊,那么熟悉了,我老人家什么时候让你受过累,”归不归嘿嘿一笑之后,继续说道:“公孙屠那娃娃也不是单单为了一个精卫来的,广义那个叫徐章的弟子倒是没有乱说,广义几次出海去找徐福的下落,不过都被徐福挡了,现在广义打算硬来,没有徐福老家伙的法旨,他也要自封大方师,公孙屠给了广仁一封书简,上面应该是徐福交代对付广义的敕令,看吧,天下刚刚太平了一点点,倒了台的方士又开始闹了,”
“还在装糊涂,我在问你这个吗,”吴勉冷笑了一声之后,继续说道:“你知道我想问什么,广仁、广义他们是生是死又管我什么事,”
归不归嘿嘿一笑之后,表情古怪的对着吴勉说道:“你要是不说,老人家我都快忘了,精卫火化的事情广仁师徒俩也没有表示,老人家我查过精卫的底细,他是春秋之期齐国的望族后裔,精卫每次派广治回到陆地的时候,都会回到故地,几次曾就救族人于危难当中,想不到生前那么看重族人,死了反倒生分了,连骨灰都不运回去安葬,”
这个时候,二愣子和小任叁听出来点意思,两只妖物凑了过来,百无求先忍不住对着归不归说道:“老家伙,听着你们这意思,老精卫死了还有花活,不过这话也能反着说,你们管他的骨灰埋哪有什么用,人家自己的骨灰爱埋哪埋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