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记忆其实很简单。
某一年的冬天,她在山脚下捡了一只被冻的奄奄一息的小狸花,她把它带回了长信侯府养了几天。但是这事不知被谁说到了老夫人那边,老夫人最是讨厌猫,听闻此事后尤为生气,哪怕不是养在她的院子里她也不准许,她把虞觅叫过去训话,并且勒令她必需把猫送走,否则就让家丁打死它。
虞觅正想着把这小狸花送到哪去的时候,谢誉告诉她,他的母亲很喜欢小猫,还问她如果她想要送人的话,可不可以送给他。
她形容不好那种感觉,那些记忆说是被删除了好像也有些不合适,她能感觉到这些记忆就在她的脑海里,但是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自然的想不起来了。
她闭上眼睛,看见雪花纷飞,候府一片雪白,红漆木的长廊之中,她裹着一袭淡紫色的披风,将小狸花护在怀里,谢誉身形修长,着一身黑衣,站在她面前垂眸静静的看着她。
她又看见自己小心的把怀里的小狸花抱出来,仰头看着谢誉,笑着跟他说:“它叫发财,你可以给它换一个名字,但是它好像已经习惯自己叫发财了。”
“它好瘦,你能把它养的胖胖的吗?我以后会去看它的哦。”
她想起这件事的时候只觉得熟悉又陌生,只是以第三人的身份粗略的把这个过程不带感情的看了一遍。她想不起来自己当时是什么感觉,也不明白她为什么那样和谢誉说话。
因为她分明记得自从谢誉同她表明心意后,她就再也没有主动跟谢誉说话或者其他的什么,更别提她曾托谢誉照顾过猫了。
这种感觉太奇怪了,她的记忆定然是在哪里出了问题,这些往事的忘却,就像是现在让她去回想几天前中午吃了什么菜一样,记忆还在,但是她就是想不起来了。
如今她被突然被这么提醒便就像触碰到什么机关一样,恍然间又想了起来。
太诡异了。
虞觅忽然浑身发凉,一阵寒意不受控制的从尾骨升起,她不怕被威胁,她甚至不怕死亡,可是她怕□□控。
未曾经历的人大抵体会不到这般恐惧。
这种情况对虞觅来说已经是第二次了,除却关于谢誉的,她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想不起来的,甚至不知道自己现在已有的记忆,有没有被篡改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