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这四皇子还在逃在外,我这里能将这胡提拉王子审一审,也是能找出些线索。”这将军踌躇满志。
锦然微微一笑:“将军您这里好办就好,要是能找到什么线索,到时候对您也是有好处。”锦然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已然是有些黑了,她站起来对这将军道:“将军,我这今日在这里也耗了不少时间,就不再多耽搁了。”
将军自然是对锦然点点头:“锦瑞郡主您慢走,我再派几个人护送您。”
锦然也没有推辞,点头同意了,毕竟她刚刚将胡提拉王子送到了牢房里,西夏的那些胡提拉王子的手下,说不定在暗处里盯着呢。有几个人能将她护送回去也好。
胡提拉王子的罪很快就定了下来,这鞭子里放着的那张纸上,不仅仅是胡提拉王子和四皇子往来的书信,还有一些胡夏娜公主记下的一些个胡提拉王子藏匿书信和信物的位置,胡提拉王子这下可以说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不仅自己被逮住,连带着四皇子的那些在华朝埋下的暗钉也损失了一大批。
作为被胡提拉王子暗害的苦主,锦然对此自然是弹冠相庆。她这女子书院的生活还没有过上几天,就发生了这样的事,书院那边也害怕锦然被西夏的人盯上,便干脆将锦然的课给停了,等回来锦然成婚之后再继续上课。不过锦然估摸着,要是自己成婚了,她可能也就没什么机会去女子书院上课了。
日子在锦然和张氏的期待中一天天过去,距离锦然的婚期也越来越近。随着婚期的到来,这一箱又一箱的金银首饰和布匹嫁妆也被送进盛府。锦然的母亲张氏这几日可是把锦然的兄长使唤的团团转,什么酸枣木的茶几,梨花木的太师椅,每一种好木料都采买了不少,锦然的三哥又请了京都极为有名的木匠,为锦然打了一百来个大大的嫁妆箱子。这箱子用的是红木,颜色油亮,红棕色古朴而又大气,箱子上又雕着喜庆的百年好合浮雕,箱子表面的花纹镂刻的极为精致,做嫁妆箱子感觉都有些可惜了。
锦然有些惊讶的摸着手下的箱子,她有些遗憾道:“真是可惜。这箱子真真是精致,我竟是舍不得拿他们称嫁妆,这些哪怕是摆在房内做衣箱什么的也是绰绰有余了呢。”锦然伸手将箱子打开:“哎,里面也是极为精致的,看看这箱子盖和箱子这中间的铁片关节儿,活动起来也是极为灵活的。”
“你这丫头,有点出息吧!”今日特意来找锦然帮她收拾嫁妆的明安公主嘲笑道:“你看看你,说的跟你家没有给你打衣箱一样,我可是都看见了,光小叶紫檀的拔步床,就整整打了这么大一台,这小叶紫檀可是珍贵的很,一张床的料子比你这些嫁妆箱子加在一起都要好。”明安公主也是极喜欢小叶紫檀的,她盘算着等来日自己嫁人了,怎么着也得带一张这样的床做陪嫁。
锦然叹了口气:“可能是因为要嫁人了,我这几日是什么事都盯着,心里竟是有些发急了。总担心哪里出了些差错。不瞒你说,我娘前些日子竟然对我说,觉得我比她还唠叨一些呢。”锦然说完,便打了一个寒颤。毕竟对于锦然来说,她的母亲张氏可以说是她遇到的最唠叨的人了。但是自己竟然是被母亲嫌弃唠叨……
明安公主却是笑了:“我倒是觉得你唠叨一些好,你前些日子虽然说是话很少,但是却过于冷静了些,现下才是真正的你。毕竟这可是你的婚礼,你马上就要成婚了。唠叨一些又怎么样呢?说不定,越唠叨你能发现的纰漏越多呢。”明安公主倒是说的一套一套的,把锦然说的都给愣住了。
锦然伸手拿起放在膝上的针线,往床上的一大片堆砌在一起,看不出形状的红色丝绸上绣了两针,她将手上绣好的花样举到明安公主眼前:“这是我刚刚绣好的花样,你瞧着怎么样?”红色的绸缎上正是一幅鸳鸯戏水的图,鸳鸯的花样儿被绣的极为精细,连这鸳鸯的羽毛都纤毫毕现。这绣花之人看得出来是极为细心的,连这鸳鸯所戏的“水”的波纹,都似乎是随着鸳鸯的游动而轻轻荡漾,丝毫没有普通绣品的死板呆闷,反而带着几分难得的灵动。
明安公主小心翼翼的将这一块绣好的红色绸缎拿了过来:“哇!然儿,这是你绣的吗?真是不错,瞧瞧这鸳鸯,绣的真是灵气极了。”她珍惜的摸着这对鸳鸯的眼睛,这鸳鸯的眼睛也是极为特殊,一般的绣花中,眼睛都是奇迹不好绣的,有些绣娘不过是将这鸳鸯的眼睛拿两根直线随便绣一绣就完了,更多的心思都是花在鸳鸯的毛色上。而锦然刚刚绣的这对儿鸳鸯,不光是在眼睛周围拿不同的色系的绣线细细的绣了多样的纹饰,还用两块黑色,带着莹润光芒的猫眼石镶嵌了上去。
这猫眼石闪着柔和的光,原本黑色的猫眼石单单摆出来并不好看,但是经锦然这巧手一加工,便赋予了这一对儿鸳鸯有了几分难得的灵气。
明安公主看着这鸳鸯身下那片似乎在流动的水面,眼中闪过一丝惊艳:“这水波绣的也真是不错。”水波是极其难绣的,锦然绣的这一块儿似乎并不是只单单用了一种蓝色的绣线,据明安公主这粗略的一看,就有数十种蓝色,什么深蓝浅蓝天蓝湖蓝,诸多蓝色交杂在一起,构建出一片柔和的波纹,或深或浅的丝线似乎勾勒出几点阴影,显得这水波竟是像在流动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