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嘉祯看他,眨眨眼睛:“我们最近是不是见得少了?”

    “啊?”段志初心思被纪玉河牵着,仍旧没有回过神来,半晌后才道,“哦……我不想打扰你读书。”

    “我知道,你不爱读书,你爱玩的那些……我也陪不了你。”俞嘉祯低头,“我家就是普通人家,不像你——但你总是可以把我当朋友的。”

    “我知道。”段志初闻言,心头莫名一紧,昨夜回家时空无一人的重击幽灵似的浮现上来,方才倒吸的那口凉气也来作祟,令他打起了嗝。

    他一把抱住俞嘉祯:“还好你还在。”

    俞嘉祯也抬起胳膊,轻轻拍了拍他:“我不是一直都在么。”

    “瞎说,你昨天就不在。”段志初嘟囔。

    俞嘉祯不做声,小臂支起来,略微把段志初推开一些。段志初感到阻碍,便顺着他松开手,疑惑着偏头:“怎么了?”

    “我把你当朋友,你不能把我当个玩意。”俞嘉祯垂下眼睛,“我先进屋了。”

    段志初想跟进去,却瞥见走廊拐角处偷摸着露出的半个脑袋,正是纪玉河。那脑袋叫段志初瞧见,立时气不打一处来,紧几步走到跟前,抬起脚就想踹他:“谁他妈的让你乱跑了?”

    纪玉河还未挨踹,便先发制人,捂着头叫唤起来:“我错了,我不该乱跑,实在是饿得受不了了,才敢出来走两步。”

    段志初冷笑:“我还不知道你那双手,一眼不见,就不知道摸什么去了。”

    纪玉河可怜兮兮地撅着嘴,眼眶似乎也红了,几乎能够挤出泪来:“我什么也没碰,不过在厨房摸只煮鸡蛋吃罢了。”

    那模样活像几年前的俞嘉祯,一张稚气未脱的小脸,挂着两只玻璃珠子似的大眼睛,但又狡猾许多。俞嘉祯从来克制,没露出过这样的神情,这一下子几乎叫段志初看傻了。

    他忽然后怕,不该带纪玉河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