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赵司狱带着人进来,唐工书是直接萎钝在地。这些年他背靠着杨守备,可谓是春风得意的很的,管着工房,一应营造啥的都是他在主持,这工房看着不比户房、吏房要紧,但油水一样不少的。

    他家原本就是商户出身,得益于有个漂亮姐姐,又舍得花钱,攀上杨守备后,更是一路顺风顺水。之前开赌坊、花坊、放贷什么的还要看看别人的眼色,现在是完全没有这方面的顾忌的。

    顺风顺水这么多年,不曾想一夕之间就塌掉了。不过,想着杨守备,唐工书还是有一线希冀.

    看着带刀走过来的赵司狱,唐工书强笑着准备问问他,可一旁的唐汤氏却是不管不顾的冲了过去:“赵司狱,你这是什么意思?”

    赵司狱皮笑肉不笑的哼笑一声:“唐太太,我什么意思,你看不出来?”说完,一挥手:“兄弟上,给我好好抄捡了。要仔细啊。”

    什么?抄家?唐汤氏脑袋一懵,当即拦了过去:“姓赵的,你敢?”这姓赵的之前在他们家面前那从来是赔笑的主儿,今儿个突然这么强横,唐汤氏一时还适应不了。

    赵司狱现在哪里将她放在眼里,一摆头:“来人,将唐太太给我请到一边去。”立即上来两个衙役,将唐汤氏剪了手扔到一边去了。

    看着赵司狱这丝毫不给面子的样子,唐工书心沉到了谷底,他姐夫不会也?

    赵司狱将唐汤氏给扔走了,对着萎钝在地的唐工书却是稍微客气一点:“唐工书,你欺男霸女、强占百姓财物以至出了人命,罪过不小,现在苦主都告到了知府衙门了,今儿个就别怪兄弟不客气了。唐工书请吧。”

    听得赵司狱这话,唐工书沉到谷底的心仿佛落了一点到实处了,听这罪名,好像只是跟自己在外面的生意有关,估计跟吴家小子拿去的契书有关系,仿佛没有说到贪渎方面。

    那这样的话?是不是就可以不用牵连到姐夫杨守备。如果姐夫杨守备日后再一请托,说不得就有转圜的余地。

    可是唐工书忘了一点,泰长府官场上谁不知道他跟杨守备的关系。既然这次毫不留情的抄他的家,那一根藤蔓上的杨守备就是想避那也是避不了的。不,不,应该说是,杨守备确定是逃不掉了,人家才会来抓他这个小喽啰的。

    可惜,现在一门心思想脱身的唐工书却是顾不上想这不好的。自己给自己往好的想,自以为想通了,唐工书底气顿生,看看赵司狱带的人如狼似虎的在翻拣东西,很是有些不痛快:“赵司狱,麻烦让兄弟们手脚轻些。”

    闻言,赵司狱冷哼一声:“唐工书,都这时候了,别的你还是少操心了,多操心操心你自己个儿吧。”

    赵司狱这一冷哼,让唐工书方才有些火热的心迅速冷却了下来,赶紧赔笑:“赵司狱别见怪,方才兄弟我一着急说错了话了。”看看赵司狱的棺材脸,唐工书迅速从怀里摸出一张银票塞了过去:“赵司狱,今儿个是不是就是只来我这一家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