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毅虽是科举出身,但一直在军中效命，为人也是军人作风，干脆利落,不拘小节。林鹤本就不是原生的土著,自然也少了一分土著的敬畏拘谨,甚是大方的跟着雷毅对酒吃肉。
雷毅大口喝酒大口吃肉，林鹤因着自身酒量的原因,虽然不敢大口喝酒,但大口吃肉是完全没有问题的。一时间,师徒二人吃喝的甚是惬意。
几杯酒过后,雷毅哈哈大笑：“今日痛快,好久没有如此痛快过了。”在军中令行禁止惯了,军中多是豪爽之人，这自从被调回京城,尤其是做了这劳什子的主考官,好悬没把人憋死。这些人说话,一说几个弯的，还说不到点子上。吃酒吃肉更不行，明明想吃还假装斯文,总归哪哪都假。
虽然知道人在朝中混,当然得逢人只说三句话，不可全抛一片心的,有什么也不能直接说的，最好迂回。道理虽然明白，但假的看多了还是烦人的很。
今日这林鹤的表现就不错。能吃就吃，不能喝就直说，省心。何况这孩子文武试皆是了得,尤其难得的是，这孩子看着格外的干净。
所谓相由心生，这孩子的心境也确实不差。按说雷毅跟林鹤没有过多的交往，为何却有如此感觉？实在是因为林鹤的文章太过出色，而他的出色文章里，不光是论点突出多有前瞻，字里行间都表现出一种大气、仁慈。并未有因为要实现自己目标，而要想着去牺牲什么。甚至总是在补全，想着如何保全。
先前是因文章武艺惜才，今日是因林鹤此子的脾性也甚是对胃口。于是，雷毅就难免对林鹤多说了几句：“你这次虽是甘宁乡试解元，但要想再进一步也非易事。须知，强中自有强中手......这还是其一。”
“其二......”
林鹤凝神静听，其二恐怕才是最重点。
只听雷毅道：“其二嘛，有些事，也不光是要知道其一，其二也要有所了解。很多时候，能力重要，为人处世也是极为重要的，此二者缺一不可......”
这话林鹤听懂了，之前书院的老师也好，还是其他知道的人也好，都跟他说过这个话题。本朝殿试状元，从来都是内定的，基本上都是先去各权贵之家投状，然后权贵之家举荐。这基本上也可以看做是各世家势力的决斗。
当然，投状的前提必须要自身的实力足够。毕竟，权贵之家也不傻，要自己在皇帝面前举荐的人，怎可差了去了？
雷毅此时说这话给自己？
林鹤还正在思忖。这时，耳边又响起了机械的声音：“不必犹豫，现在就投状，拜入雷毅门下。”
系统竟然如此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