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伶牙俐齿!”叫嚣着的顾言卿猛地一怔,彼时听到“不对胃口”便气地破口大骂,此刻才恍然明白过来顾辞话里的意思……时欢?
恶狠狠的眼神直直射向时欢,“是你?!”
最初设计陷害自己的就是时欢,彼时还能说是为了逼迫皇帝放顾辞出宫,那如今呢……他百思不得其解,忍着痛也要问清楚,“时大小姐……为何处处针对本郡王?若是为了顾言晟,难道不应该是第一个除掉顾言耀吗?”
为何处处针对……
时欢低着头,沉默着。她想说,前尘往事,历久弥新,那些哀嚎、那些哭喊,那些鲜血与牺牲,即便时空相隔,仍觉痛彻心扉,是以,她终究无法说服自己放下。
可她不能说。
顾辞就在身边,自己想起那些前尘往事的事情至今不曾同他说过,又如何能在此处透露一星半点。于是她低头,轻轻碾了碾脚下尘泥,低声笑了笑,不甚在意,“会咬人的狗……他不叫。”
顾言耀看起来呼声高、家世好、背后势力盘根错节,和顾言晟旗鼓相当,几乎在朝堂上形成了二王夺嫡的场面,于是,这位相对来说势力明显弱一些的大皇子常山郡王便一再被人忽略。
可就是这样的忽略,才让他渐渐隐没在暗处,诸多动作悄然进行、有条不紊,待得某日一朝得势,怕是谁也阻拦不及,如此,提前拔出,便是上上之策。
一个说长得不对胃口,一个说会咬人的狗,这俩倒是绝配,看着斯文优雅,没想到言语犀利至此,往日倒是小瞧了去!顾言卿气地胸膛起伏,“好一张尖牙利嘴!”
顾辞却已经不愿再同他多说。
此刻费了点口舌告诉顾言卿一点真相,不过也是在变相着告诉在场邱大人,这功劳是这丫头的,谁也别想占了抢了去。如今已经点到为止,那自然没有多说的必要了,他出声提醒,“邱大人……还等什么呢?如今带回去,请个大夫给止止血,还能活着接受陛下的审讯,若是再拖下去,怕是就要交代在半路了。”
邱大人还沉浸在这一切都是时大小姐的谋划这个真相里,闻言愈发弯了腰,一边点头应着,一边吩咐手下,“快,将这两个罪大恶极的犯人,带回去!”
顾言卿也不挣扎,只仰着脖子狂笑,“顾辞,你给本郡王等着!时欢!你以为顾言晟真的能登上九五之尊的位置吗?只要他身上还有时家的血脉,皇帝就不会让他继位……呜!”
一团碎布条堵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