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辞的脸,和她六七分相似,看着自己的眼神,也是如出一辙。
驸马瞥了眼不看顾辞,也不想看里头那个生死未卜的儿子,更不想看地上乱糟糟哭泣的女人,拽过身边的凳子,没好气地问,“那顾侍郎辛辛苦苦跑这一趟,又是作甚?”
“清账。”慢条斯理。
“什么?”驸马仿若听到天方夜谭似的,斜睨顾辞,“傅家什么时候欠阁下的账了?”一口一个“顾侍郎”、一口一个“阁下”,将关系撇的干干净净。
顾辞也不在意,背着手,凉凉地瞥那帘子,意有所指,“今日刚欠的,傅大人不知,也是可以理解。”
“不知,犬子欠了顾大人什么账?”
“一条舌头。”
“砰!”驸马一巴掌拍在桌上,再多涵养也维持不下去了,冲着顾辞勃然大怒,“那是你弟弟!纵然他说了不该说的话,你不护着些便也罢了,当众打了他一顿令他颜面尽失你还想如何?一条舌头?!顾辞!我倒是不知,如今你竟心狠至此!”
“那是你弟弟!”
“弟弟?”顾辞嗤笑,“还要本公子来提醒傅大人么?当今长公主,只有一子,名唤顾辞,哪来的弟弟?……何况,方才人丫鬟没有将时大小姐的问话传到位么?人若是多长了一条不该长的舌头,当如何?”
“自然便该拔了去!还是傅大人以为,这帝都是您家横着走的,什么都敢说?时家女以色侍人这样的话也就他傅卓睿敢在谢家放话,也不想想,那陛下岂不就是色欲熏心之徒?你傅家三少倒是真敢说。”
驸马浑身一颤。
就那一颤里,顾辞摆摆手,林渊撩了珠帘进门,张氏吓得肝胆俱裂,用尽全力往前一扑,到底是没扑上林渊,眼睁睁看着,“不!大人!救救我儿!”
没多久,林渊出来了,面色未变,恭敬又坦然,“公子,好了。”
顾辞这才点头,“如此,账清了,傅大人也好对时家交代了。”说着,转身朝外走去,半分留恋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