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辞回到湖心小筑。
林渊已经处理完了事情等着回禀,见到顾辞回来,上前几步,问道,“公子,皇帝那边……可信了?”
皇帝素来多疑,这件事自家公子将所有眼线都往自己身上拉,将时家整个儿摘了出去,到底是用心良苦,但自己却是危险。
顾辞点点头,往里走,“事情处理好了?”
“嗯。小事而已,自然手到擒来。”林渊点点头,“为了保险起见,生怕那母女俩在走到茶摊前就折返,属下还交代了老江,就那个你救了他性命那位……如今在西城门守城。”
进了屋,顾辞脱了披风,方才在御书房说不紧张那是假的,看似镇定,出来的时候才觉后背都黏腻一片……皇帝安排在御书房之外走廊里的青铜士兵,都是一等一的高手,稍有不慎,可能自己就走不出来了。
毕竟这一回,自己去触及的,是皇帝的逆鳞。
此刻脱了披风,冷风一吹,他生生打了个激灵。走到床头暗格里,取出檀木匣子,伸手轻轻拂过,眉眼愈发柔和。那是时欢之前托人送来的,说是安神调养的香料,他宝贝得紧,舍不得用。
今次倒是合宜。
“公子。”林渊本来转身要走了,看着那匣子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这件事倒是有个蹊跷的地方。咱们虽然在那茶水里下了药,但母女俩中毒的症状却有很大的不同。”
“嗯?”顾辞点了香,整个人懒洋洋地靠着软塌,声音都有些惫懒。
“那宫女……死前七窍流了血。”公子交代了尽量别把事情闹大,是以他才煞费苦心地将人引到了十几里之外才下手,就是为了神不知鬼不觉。自己下的毒什么死状林渊自然清楚,反正绝对不会是七窍流血的惨状。
顾辞闻言,许久没说话。只看着那铜制小香炉,半晌,才问,“听说,那丫头给了你一个包袱让你带给那宫女的?”
林渊点头,“嗯。昨夜片羽送来的。”
熏香袅袅里,方才高度凝着不松的心神,终于轻轻落下,倒是惫懒地想要睡一会儿。他将身旁毯子扯了过来,整个人往里头缩了缩,才问,“彼时,片羽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