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欢回马车没多久,顾辞就醒了,身上盖了毯子,桌上还有热乎的饭菜,显然时欢刚来,自己竟然没醒。
彼时只是靠着闭目养神,没想到就这么迷迷糊糊睡着了,虽然记挂着那丫头潜意识里没有睡得很死,但这样的情况在他身上却是极少见。
目光若有所思地落在那还在燃着的熏香上……这味道……
他起身下了马车,找了一圈没看到时欢和片羽,便又回到马车上,将时欢搁在那的菜尽数吃完,连汤汁都没有剩下,又抱着那条毯子沉沉睡去。
林渊回到马车去看顾辞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两日来都睡得不大好的自家公子睡地很沉的样子,脸埋在毯子里,那毯子抱地死死的,拽都拽不开。
林渊端着一旁空了的碗,下去了。
那一晚,顾辞睡得前所未有地好,以至于早上醒来的时候发现马车已经在行驶了。马车里,熏香袅袅,已然不是昨日的味道。他抱着毯子坐起身来,一旁林渊递过热茶,“因为不知您何时醒,大小姐说您难得睡得好,便不叫你了,只是早膳却是没了,只给您留了些点心。”
他接了茶,抿了口,润了润喉咙,看着那熏香,问,“这香……”
“大小姐说昨儿个夜间燃了些安眠的,那香虽好,却也不宜多用,是以今早已经过来换过了。说来也奇怪,之前您睡得不好,御医也建议用安神香,可似乎并无多大用处。”
手中茶杯紧了紧,顾辞目光落在那莲花座的小香炉上,眸色微暖……昨晚就觉得这味道从未闻到过,想必是时欢自己调制的。清冽,却又丝丝缕缕无孔不入的霸道,这特点,倒是和那丫头性子极像。
上一世,这丫头虽于香料一途通些皮毛,但也真的只是皮毛。被时若楠教的一腔侠客梦的小姑娘,后来几年很多时候都缠着自己学些舞刀弄剑的事情。
如今,倒是静了许多。
林渊见顾辞不说话,便问,“公子,这两年您总睡得不安稳,不若属下再去问大小姐讨要一些?”
“不必了。你没听她说么?不宜多用。若是能天天用着,她早送来了。”何况……梦中虽多忧思,可那些注定掩埋在另一段时光里无人可诉的过去,若是自己都忘了,还有谁能记得?
顾辞吃了口点心,才问道,“顾言耀现在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