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眼神杀不了人,
于是,宫少爷就顶着顾公子杀人的眼神,悠哉哉地吃着早膳,面对时欢的催促,格外好脾气地应道,“知道……知道,误不了你的事。”
说着,微微起身,同样倾过身子,低声问道,“你……要那些手札,是为了顾辞吧。”
心事被点破,时欢耳根微红,低头,应了,“嗯。”
声音很低。
那丫头背对着自己,低着头,露出泛着粉色的耳朵,看得出来有些害羞……害羞?她对着宫泽害羞?!顾辞手中的茶杯应声碎裂。
茶杯碎片扎进掌心,却不觉得痛。
只觉得心口某处像是破了个洞,呼啦啦地灌着风,比昨日站在大雪地里还要冷很多。他甩了甩手,将沾了血迹的手在袍子上擦了擦,再也不看那两人一眼,转身上楼——他怕他再看下去,会忍不住弄死宫泽。
却没有看到,在他转身之际,那个含羞带怯的姑娘突然似有所感般回头看了看,却只看到了顾辞离开的背影——她,闻到了血腥味。
顾辞的一举一动自然都落在宫泽眼中,包括那只碎裂的茶杯。对此,宫少主很是满意——虽然手札是时欢要的,但说到底却是为了顾辞要的。自己千里迢迢冒着风霜雨雪的天一路赶来,为的就是他顾辞。可顾辞呢?
呵。不领情就算了,还用那种恨不得杀了自己的眼神盯了自己这么久……那自己能让他舒服了去?
对如此结果,宫少主很满意,于是他终于想起了正事,搁下了手中碗筷,怕了拍袖子,“走吧,手札在我屋里呢。昨儿个来得太晚,想着你已经睡了,就没去打扰你……就找了一些,你知道的,我对这些东西是真不大懂。”
一边说着,一边带着时欢往楼上去,“老祖宗的东西,如今宫家怕是也没多少人懂了……你也知道,我同他们关系也不大好,自然不可能找个人帮你筛选……若是真找了,我也信不过。左右,看着有用的,都给你带来了。”
“这次走得急,骑马来的。也带不了多少,你若瞧着有用,回头我让人直接全都送去帝都。”
多少人趋之若鹜的宫家手札,到了他口中就如此的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