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女子,理智告诉时欢,需要敬而远之。
可容曦又说过,她是唯利是图的商人,这世间唯有一人能令她违背这底线,便是自己……时欢知道,这说出口的话,许多都信不得。可不知道为什么,她想要相信一次。
信一次容曦,也信一次自己。
所以,午膳后,她写了一封书信,又担心容曦身边有顾言卿的人,便托了街边的小乞儿送去,约了夜间相见。
“容夫人。”时欢起身,对着容曦做了个请的手势,“近来可好?”
“极好。”容曦点点头,应道,“之前同大小姐聊过之后,便觉得心里头落了块大石头。只是后来总担心大小姐不信妾身,今日收到邀约觉得这些日子以来的积郁终于一扫而空……想来,今夜能睡得更安稳些。”
女子笑着,眉眼是岁月涤荡之后的温柔,若非历经世事沧桑,绝没有这样宛若大海般博大而沉静的眼神。
就是这样的眼神,让时欢想要赌一回。
她坐在容曦对面,开门见山,“容夫人,今次寻您过来,主要是小女有一事相求。若是夫人觉得为难,直言拒绝即可……小女并不会因此有任何不快。”
容曦是局外人,虽然对方说了那样的话,但到底没有义务为自己效力。这一点,时欢很清楚。
是以,她提前申明。
容曦容色未变,她来时便知这位大小姐本就不是闲着无事找人拉拉家常、维系维系感情的性子。她低头应好,“您说。”
“我想安排一个人进常山郡王府。一个姑娘。您觉得……此事可难办?”一边问着,一边斟了茶推过去,才重申道,“若是夫人觉得为难,也没关系的。”
“不会。”容曦摇摇头,“容家虽已没落,但容氏后辈断断不敢知恩不图报。只要大小姐开口,便是刀山火海,妾身也是要去走一遭的,何况……只是带个姑娘进去。”
“您且放心,不是什么难事。这两日吧……妾身寻着机会了会托人告知大小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