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不疼。
指尖破了道口子,尚且能道十指连心地疼,那……直接往心口上捅刀呢。顾辞……顾辞怎么能这样?
她靠着墙壁缓缓跌落在地,半晌,将脸埋进了膝盖里。
顾辞……四年的心头血……你竟是一声不吭地让我受了吗?若是今日我没有去那假山之后,若是我没有那瓶药……我还要被瞒在鼓里多久?
顾辞……师兄……
雨水的雾气飘进窗户,打在她的发间,她的脸埋在膝盖里,双臂抱着膝盖,蜷缩在窗底下,像是躲起来舔舐伤口的小兽。
片羽在外面听见动静,敲了敲门,见没人应,又低声唤了句,却见再也没动静里,便放轻了脚步离开了。
主子昏迷前交代,发病的事情绝对不能被家中长辈知道,是以,片羽寻了个由头让丫鬟们都退下了,如今的整个院子,只有她们二人。
她掩了门准备就在边上厢房里休息一会儿,一墙之隔,但凡有些响动她便能及时听到赶过来。可不知怎地,兴许是这一晚上太累,片羽躺下没多久,就沉沉睡去,一觉醒来已是天明。
醒来见外面天色大亮,暗道一声不好,披了衣裳就往时欢屋子里跑,却见屋中无人,她伸手摸了摸被褥,冰凉的,人明显已经离开很久了。
找了下人来问,可彼时吩咐了她们“非召不得入内”,如今这些个下人也都是只在后院等着传唤,根本不知道时欢到底是何时离开的。
片羽正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的时候,就看到时欢推门而入,一身简单的白裙,披了件不厚的披风,一边走一边哈着手,除了脸色白地有些异常之外,精气神看起来倒是不错。
“主子去了何处了”
“醒来后见雨停了,空气很新鲜,便去花园中走了走……昨儿个吓到你了吧?”她敛着眉眼,轻轻地勾着嘴角,看起来和平日里并无不同。可片羽却又总觉得哪里似乎变了……
气息更淡了些,微薄的晨曦里,她脸上的表情,比晨曦还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