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欢太阳穴开始不停的跳了,这厮,有名剑就开始忘记自个儿亲妹子了?
时夫人开始频频摇头,心道这小子若是用这死皮赖脸的本事拱白菜,自己还需要这样苦哈哈地望眼欲穿?早抱上大胖孙子了!
王雅君还在犹豫,上古名剑自然有所耳闻,此生若是有幸能摸一摸,便也无憾了。她打定了主意,即便最后真的应承了这个赌约并且侥幸赢了的话,也定是不能拿那剑的,大体看一看,摸一摸,便也是了。只是……那天纹锦到底是母亲很重要的东西,可能价值上远远不及两把名剑,只是感情上……
她为难,看向自己的母亲。
王夫人已经在时若楠的反应里猜到了这两把剑的价值,自是不敢这样不识好歹,只是又不好拂了时家大少爷的兴致,便也打定了主意不能要那彩头,当下含笑说道,“你们小辈之间的事情,你自己决定就好……天纹锦也不是什么稀世之物,拿来当个彩头也无妨……”
“看吧看吧,夫人也同意了!”最兴奋的莫过于时若楠,手中箭矢玩地甚溜,一边还不忘对着时欢挤眉弄眼地,“欢欢……往日兄长可都是紧着你的哈,好吃的好玩的哪个不想着你……今日是承影还是古刹,就看你的了哈!”
……如此明目张胆地游说对手,怕也是只有时大少爷做得出来。
方才明目张胆说自己肯定会输的时候怎么不想着紧着点儿自己这个妹妹?时欢哼哼,眉梢微扬,“我对那么什么承影古刹的没什么兴趣,倒是想看看天纹锦的华丽。”
……时若楠一噎,“你这丫头!”
王雅君看他们兄妹活宝一般地斗嘴,甚觉有趣,府上兄长是庶子,平日里总多了几分隐忍和距离,似乎是刻意地回避了,同住一个屋檐下见面次数却屈指可数,遇见了也只是点头打个招呼,话并不多,生疏得很,这样亲厚的关系倒是令人羡慕……
前两日母亲一个劲地热提面命说着时家的好处,譬如,时家有个庶子已经早早地成亲分府而居了,如今时府上下,人员简单,关系亲厚,如今看来,倒是真的。她掂量着手中箭矢,言辞间少了许多拘谨来,“大小姐不必紧张,之前便听顾大人功夫了得,想必……”
说到一半,戛然而止。
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这句恭维的话在此刻看来是多么地嘲讽——她真的忘记了这位顾大人的“功夫了得”已经成为了遥远的过去,此刻的顾大人行走间呼吸绵长却飘忽,显然已经没有半点功夫了。
她低头,心中惶惶——听说这位公子爷性子并不好说话。
“师兄。”时欢似乎并没有注意到王雅君的不安和局促,只笑嘻嘻地递给顾辞一支箭矢,“如此,就靠师兄让我目睹一下盛名之下的天纹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