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膳后,时欢更了衣,算着时辰去了皇后的院子里。
皇后小憩之后刚刚起身,见着等在外间喝冰镇酸梅汤的时欢,面露喜色,三两步走了过去,一边低声怪罪一旁伺候着的嬷嬷,“欢欢来了这么也不叫醒本宫,凭白让人候着,你们一个个的,都该罚。”
嬷嬷行礼认错,却笑嘻嘻地,“大小姐这是体谅娘娘呢,说什么也不让奴婢过去请您。”
“也没等多久,瞧,这不是才喝了两口酸梅汤嘛。”时欢笑笑,看起来整个人格外轻松的样子,“左右也没什么事情,姑姑睡得好更重要。”
皇后也不坐主座了,直接在时欢边上坐了,拉着手端详着她的脸,问,“这脸,没事儿了吧?”
“没事,好多了。”
“那也该好好休息才是。”屋子里有下人,皇后便说地含蓄了些,说着,便多少有些怨怼了,“父亲也真是的,明明心疼着,偏偏还要罚你,罚就罚了,熟络两句就是了,非要好好一个姑娘家暴晒在烈日底下,也真是的!”
“无妨……祖父这次也是真的担心了。”时欢摇摇头,“他虽不舍,但心里的气总要发泄出来才好,不然,该积郁成疾了。”说着,耸耸肩,笑,带着几分俏皮。
嬷嬷端上一碗酸梅汤。
皇后接过,喝了一口,又端详了一会儿时欢的脸,“这老爷子,年轻时候就这样,霸道!听说昨夜若楠跟老爷子吵了一架?”
时欢无奈摇头。帝都人人都道时家少爷最是跳脱,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可偏偏,他大多数的上房揭瓦,都是为了自己这个妹妹。
他总觉得祖父太严格,他总觉得他的妹妹应该是任性的、自由的、张扬的,多少世家千金骄纵地目中无人,偏偏他们时家的小公主就要受这些个条条框框的规矩?
“兄长很好。”时欢抿嘴笑,眉眼柔和又漂亮,“姑姑。侄女儿有事相求……”
皇后显然早已预料到了,“你还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性子,我在宫里的时候你便鲜少来看我,如今咱们都住一个屋檐了,还是如此。”
皇后戳戳她的脑袋,很轻,佯装生气的样子,“偏偏姑姑还天真地以为我家欢欢真是来看我陪我说说的呢……白高兴一场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