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璨露出了诧异的表情。
“你的身□□化了,他们在抢救你,你什么都做不了,只能靠意念支撑着。”
“放我出去。”
一双巨大的翅膀从归璨身后展开,稍一扑动便冲进云霄,徐灿阳惊醒似的从床上弹起来,但一条胳膊被枷锁固定住,不能大幅度运动。
“按住他!”
雪白的世界染着猩红,泪腺渗出的血液污染了视野。床上的人刚刚还连翻身都做不到,现在却抓着庄盛文的隔离服不撒手。胶皮布料十分厚重,以徐灿阳现在的状态根本抓不破,反倒挣扎掉了两个本就不再牢固的指甲,鲜血顺着指缝淌下来。
“松开手!他在救你!”季思远掰开徐灿阳的巴掌。
一大口咖啡渣似的黑沫被徐灿阳呕出,季思远立刻推开庄盛文,上前摘掉他的氧气面罩,清理呼吸道。
“快去换隔离服。”
庄盛文没有耽搁,出去了。
“药物控制不住他了。”高弘山说。
全身青紫的身体开始浮肿,冻疮渗血,带着浓黄色的淋巴液流淌下来,像是夏天扔在路边已经腐烂的肉类,冷舱里的味道一定不怎么好闻。
“病毒增殖过快,如果八个小时后还没有明显起色,我建议安乐死后直接火化。”
“不行!”季思远眼底熬的更红了,他和庄盛文在这轮流值岗二十多个小时,绝不是奔着功亏一篑的目标去的,“他必须活下来,必须获得抗体!他死了,高渡怎么办!?”
“徐灿阳现在只是不能说话,对外界麻木,但这不代表他没有感觉。胃酸流的到处都是,肝肿的像个气球一样,他很痛苦,八个小时是极限了,再多,没有意义。至于高渡……那不是你该考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