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眼的劳斯莱斯出现后,所有人的目光都从拉风的心脏科医生身上转移到这位文质彬彬、表情单一的擎天柱身上。
石膏脸向来是白色或灰白色,今日不知哪位匿名艺术家给他上了粉红色,他在阳光底下白里透红的脸颊比新娘抹了腮红的粉脸还要迷人,令人不忍把视线从他脸上移开。
东方天煞似乎觉察到我目不斜视的聚焦,匆匆瞟了我一眼,低下头走过来,像个害羞的大男孩,无声地拉起我的手就要走。
天主教徒们像中了魔咒似的,突然不出声了,傻愣愣地看着擎天柱带我走向他的车。
这、这算是得救了吗?
我忐忑地回头窥探那些人的反应,那个承诺给我五万报酬的客户偷偷看了一眼新郎,见后者没有行动,他也呆在他的红色法拉利旁边不敢动。
再看一眼声称对我一见钟情的新郎,他的目光从我移到东方天煞的背影上,一脸莫名的纠结,也没有动。
走了几步,忽然有人将我拉住,我扭头顺着长长的手臂瞧见新郎一脸视死如归的释然。
前方的东方天煞感受到身后的拉扯,即刻目露凶光地回头瞪视那位吃了熊心豹子胆的巨人,我分明感受到新郎的手瑟缩了一下,但他并没有松手。
望着他颈部的鲜血,我有种说不明的矛盾心理,他是为我挡高跟鞋而受伤的,可我另一只手上的纱布触感也同时提醒着我:东方天煞在医院为我受伤的事!
未等我下决定要甩开哪只手,东方天煞的吼声就从前方45度斜角倾泄而出:“变态竹竿!给我放开她!”
新郎被他一吼,拉着我的手又瑟缩了一下,依旧没有松开,一脸的大义凛然,仿佛牵着我的手就算遭天谴也在所不惜似的。
这时新娘突然从他身后抱住他哭道:“这个狐狸精见一个跟一个,你为什么还这样执迷不悟呢?我们的相亲进行得那么顺利,我们的订婚也那么浪漫,我们的婚礼又那么唯美,为什么?为什么?”
“对不起……”新郎只是简单地道歉,低着头没有再说话。
“变态竹竿,你再不松手,我让你连男人都做不成!”东方天煞再次朝这个巨人开炮,这威胁让在场所有的人都倒抽了口气,谁也不敢想象做不成男人是什么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