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礼结束的当天夜里,赶路到达武昌府的厉子霆,将所有随从丢在别院,自己乔装打扮后,来到一处平民百姓住的巷子。
根据地址找准院子之后,他弯腰捡起一颗石子丢了进去。
他的准头挺好,这一下正打在房间的窗棂上。
可屋里虽然亮着灯,却没有丝毫动静。
厉子霆裹紧身上的狐皮大氅,曲腿靠在院墙上等着。
如今天儿已经很冷了,他哈口热气搓搓手,抬头看看夜空,这样的情形不由令他想起来当初在京城的日子。
小时候,他经常跑到蒋家,用丢石子儿的方法把蒋松渊喊出来玩。
这是两个人之间的秘密信号。
可今天,厉子霆等了半天,还不见人出来。
难不成这小子已经把小时候的事儿都给忘了?
厉子霆又弯腰捡起几个石子,在手里转了又转,一股脑都扔进院子里,一颗接一颗地打在窗棂上。
这回屋里终于有动静了,房门被人从里面打开。
蒋松渊裹着一件绛红色的长袄,从头到脚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头上只用一根木簪斜斜挽了一个发髻,松松垮垮的不成样子,脸上更是带着惺忪的睡意,一看就是刚被吵醒的模样。
「别扔了,我屋里的门窗都要被你砸烂了。」
厉子霆见他这不修边幅的模样,万分不给面子地笑弯了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