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舒忙戴好帷帽,端坐在之前就叫人布置好的大堂内。
郭欣桐是由郭夫人陪着来的,此时面色比之前看到的时候稍稍好了一点儿,但整体还是偏晦暗,嘴唇也没什么血色。
“每次来葵水都是这么长时间么?”沈天舒问。
“前两年都还正常,一般是五六日,也没有现在这么严重的反应。
“手伸出来,我诊诊脉。”沈天舒示意郭欣桐将胳膊放在自己面前的脉枕上。
郭欣桐听到她的声音,皱眉看向身旁的郭夫人道:“娘,你确定没带我来错地方么?还是说祖母搞错了?这位潼娘子听着声音也就跟我差不多年纪,真的能看好我的毛病么?”
“不许胡说。”郭夫人赶紧制止郭欣桐,对沈天舒十分抱歉道,“小女被家里宠坏了,不懂事,潼娘子千万不要跟她一般见识。”
“不妨事。”沈天舒道,“我知道我年轻很难服众,赵大人当初也是这样以为的,但是赵老夫人如今恢复得很好,已经能出去参加宴席了。事实胜于雄辩,郭姑娘你说是不是?”
郭欣桐这才将信将疑地将手放在脉枕上,嘴上却还不服输道:“你能治好赵老夫人,不代表就能治好我的病,我娘这两年带着我到处求医问药都不见好转,你……”
还不等郭欣桐把话说完,沈天舒就已经收回了诊脉的手,看过她的舌苔,又细细问过平时发作的详情,道:“郭姑娘的病症,心血虚是其本因。也正是因为如此,才会在经期出现如今的各种症状。”
郭夫人心急地问:“那可有法子治?”
“弄清楚病症的来由,治疗起来就简单了。”沈天舒说着拿起笔准备开方。
不料郭欣桐却突然转身,问一直跟在她身后的中年妇人:“章大夫,您对潼娘子的诊断如何看?”
郭夫人闻言也转身看去,这才发现,今天一直跟在郭欣桐身后的,根本就不是她房里的嬷嬷,而是武昌府一位精专女科的大夫章雅中。
“你……”郭夫人简直不知道该说女儿什么才好,带着另外一位大夫去看病,这简直就是大忌,而且选在这个时候开口询问,更是太不给潼娘子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