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等第二天厉子安带着沈天舒启程的时候,几乎整个儿县城的人全都出来了。
连那个当初沈天舒接生的孩子都被家人抱出来给他们送行。
马车出城之后,百姓们还依依不舍地跟在车后走出去很远。
厉子安骑马跟在沈天舒的马车旁,道:“看到这样的情形,我也渐渐理解了当初父亲为什么一心扑在公事上,甚至亲自带人到处奔波。
“之前父亲出事的时候我甚至在心里埋怨过,觉得他根本没必要什么都亲力亲为。
“可看到百姓眼里不掺一点假的感激之情,我才明白父亲一心追求的是什么。
“他要的不是一个瑞亲王的虚名,而是真心想为百姓做点实事。”
“是啊,王爷真的为湖广做了许多事情。”沈天舒点头道,“我听我爹说,当年王爷刚到湖广的时候,这边根本就是一团乱麻,山匪横行,大好的良田无人耕种,民不聊生。
“是王爷让湖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即便是下面不识字的老农,看着如今的好日子都要说一声多亏了瑞亲王。
“我爹当初去永州做官的时候,每每下去体察民情,都能听到大家对瑞亲王的夸赞。”
“如果父亲当初不受伤,如今湖广说不定会更不一样。”厉子安骑在马上,看着周围在微风的吹拂下轻轻摇摆的庄稼道,“跟父亲比,我还是差得远了。”
“话也不是这样说,其实你已经做的很好了。”两个人如今关系不一样了,有些话沈天舒也不再藏着掖着,“而且正所谓树大招风,湖广之前实在太打眼了,韬光养晦一下也不是坏事。”
“都这样还有人惦记呢!”厉子安沉声道,“我昨天收到消息,查到了白姑娘一行人的行踪,他们出了湖广直奔应天府而去,然后估计是有人接应,接下来的行踪我的人就查不到了,就跟凭空消失了一样。”
“应天府?世子爷怀疑白姑娘背后的人,可能是其他两个亲王府的?”
“应该是这样没错了。”厉子安道,“其实我一直怀疑当初父亲被害也是他们搞的鬼,只不过苦于没有证据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