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姻亲一场,最后为了些银子弄得撕破脸也着实难看,你说是不是?”
“对对!”许炳荣此时的态度谦恭极了,腰杆儿也不再挺得板直,终于塌下去了,半躬着身子道,“老太太说得极是,都是我太孟浪了,您千万别跟我一般见识。”
他刚才随便看了几页,发现许多名目是连他都不知道的。
只消在心里随便估算一下他所知道的数目,就已经是许氏嫁妆的不知多少倍了,更不要说还有连他也不知道的。
这若是追究起来,自家非但要不回来嫁妆,还要把这些年吃进去的再吐出来,那可是大大的不妙。
所以许炳荣十分识时务地立刻认怂道歉,然后很快告辞离开。
沈老太太眯起眼睛看着他离开,开口吩咐道:“找几个人轮班给我盯紧了他,一刻也不能松懈,直到出殡结束,免得他再折腾出什么事儿来。”
“是,老太太,老奴这就去安排。”姜嬷嬷说着转身离开内室。
此时东隔间内就只剩下沈老太太和郭嬷嬷两个人。
沈老太太没有说话,直接往窗边的椅子上一坐。
郭嬷嬷便乖觉地开始翻箱倒柜,很快就将许氏藏在各处的房契地契还有放印子钱的契书全都找了出来,一并交给沈老太太。
“就这些?没了?”沈老太太接过来,随意翻看了一下,似乎不甚满意。
郭嬷嬷赶紧道:“近几个月老奴出府了,没跟在夫人身边,但凡知道的地方,老奴都已经翻找过了,的确只有这么多了。”
沈老太太闻言,神色渐渐缓和下来,冲郭嬷嬷道:“我是在跟那许炳荣生气,不是冲你。”
郭嬷嬷赶紧赔笑道:“舅老爷是许家独苗,从小被家里惯坏了,是出了名的混不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