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起身,倒还算规矩地给沈老太太行了个礼。
沈老太太没想到他这么郑重,虽然自己是长辈,但毕竟人家是来奔丧的客人,一时间也有些尴尬。
沈天舒却趁许炳荣起身的时候,立刻俯身行礼道:“今日一切都因我的不周到而起,如何怪得了舅舅,还望舅舅原谅则个。”
她这个时机抓得很好,不但给沈老太太解了尴尬,也把许炳荣后面想说的话堵了回去。
沈老太太十分满意地扶着姜嬷嬷的胳膊起身道:“时候不早了,都别堆在这儿了,赶紧回去休息吧。”
她一边往外走,一边吩咐姜嬷嬷道:“你替我想着点儿,天亮赶紧打发人去请章大夫过来看看,顺便给郭姨娘也诊个脉,事关子嗣,可不能怠慢。”
许炳荣被弄了个没脸,等沈仲磊出门之后,也跟着往外走去。
他边走边琢磨,平娘是许氏以前带过来的陪嫁丫鬟,这个郭姨娘又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以前都没听说过。
他扭头询问一旁的下人道:“这个郭姨娘是姐夫新收的?”
“回舅老爷的话,郭姨娘就是以前夫人身边的含巧,老太太来了之后才抬的姨娘。”
许炳荣闻言,眼珠子骨碌碌一转,便觉得自己想明白了。
许氏仗着自己生了一儿一女,来到永州之后,也一直不肯再给沈仲磊身边添人。
沈老太太来了,自然是心疼儿子,又希望家里能多开枝散叶,便让许氏不情不愿地把含巧给沈仲磊做了房里人。
上头有沈老太太压着,平娘有孕,又不情不愿地把含巧抬了姨娘,许氏肯定心情憋闷。
如此说来,她突然带着孩子回娘家想要修复关系,似乎倒也说得通了。